冯芷榕听着两人像是演双簧似地说着举办宴会的资格,不禁想着往后若进了靖王府、恐怕还当真得参与那些耗费心神的宴会──而身为靖王妃若要办上一个正格的宴会、就得要有孩子……而这要有孩子的前提便是……
冯芷榕脑中的想象奔腾得过快、不禁脸红了起来,虽然记起自己脸上还带着薄薄的脂粉能稍加遮掩,却也是有些慌张地道:“比起这些,我的好姊姊们,还是多与我说说宫宴都会做些什么吧!你们说了这么多,可惹得我紧张!”
冯芷榕的掩饰兴许不差,众人见她当真紧张、便是各自想了一会儿,这才轮番把自己的经验都教给了她……
且说那江含又被禁足以后,冯芷榕倒是也少了许多可能来到的麻烦,包含那王如衣本来平时碰见了总会说上个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后来却也看见自己一行人便躲得远远的、没敢继续来找麻烦。而有几次唐然燕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是提及了江含从前所作所为而不由得骂上几句时,杨茹艾原本有些抵触的反应也少上许多。
追根究柢,杨茹艾的确对江含仍有那么些不忍心、也还念着两人的情分,若是哪日江含再被放出来、又泪眼汪汪地向她诉苦,恐怕她也是会心软的。
然则这些日子以来杨茹艾总看着原本似乎聪明绝顶的冯芷榕却实实在在地是个生活白痴、毫无社交经验与社会认识,原本她也只是好心地提点几句,到最后还真有先生的模样、对于冯芷榕犯傻的地方可是会尽心指教,渐渐地也将与江含相互依赖的心给偏移了过来──这自然也是冯芷榕利用江含不在时缓和地转移人心的技巧。
却是随着中秋宫宴渐近,安秀宫内所安排的功课也变得更加紧凑了些,便连不随着宫中课表安排的冯芷榕也都能感受到众人的紧张。
安秀宫的众家小姐们在宫宴的前三日都会由蓝颦进行宫宴的礼仪集训──毕竟是安秀宫教出来的小姐们,虽然都尚未学成、总也不能丢了安秀宫的脸面,因此就连原本饭后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也硬生生地被缩到只剩半个时辰;而冯芷榕看得几名交好的小姑娘们个个吃苦、脸色苍白,也都不好意思找她们天南地北地继续闲聊,反倒是勤跑着位于安秀宫东面的厨房、替她们提前煮上一大壶补气血的茶汤,有时还会连带着与其余并不那么熟络的少女们分享、自也博取了不少小姐们的好感。
至于原本午后众家小姐们的上课时间,原本会与冯芷榕一同研读并翻译北国书籍的清河王依然日日来到、而靖王也是守着诺言勤着往谦恭院跑,让冯芷榕只觉得这谦恭院就像是自家的住宅办公室一般,若非每日还能看到来来去去或者守在各个院子、屋子前头的宫婢们,她简直快以为自己不在宫中。
这几日的忙活依旧,原本冯芷榕却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却是后来开始觉得靖王与清河王二人拿来的新书可是一次比一次还要过分──举凡什么北国诸多部落的历史、军事史,甚至连宫廷秘史都有!她还随口抱怨了几句两人简直无聊透顶、竟想看这种女儿家家才有兴趣的八卦!
直到宫宴当日的上午,靖王竟然还堂皇地出现在谦恭院时,她可才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