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转身往后看着鱼竹与方纯的脸,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而她们似乎也对自己视而不见地又如往常一般走往谦恭院门口守着。
说来,这安秀宫内每个小姐们居住的院落门口本来就会有两个宫婢守着的──这是安秀宫里头的规矩、也是宫中每个院落的规矩,只要有屋子,就得有一对的宫婢守着,并且无论是宫婢或者内侍都得成双入对地走着,并没有例外──便是如帝后身旁的近侍领头传话也都会有小跟班跟着。
冯芷榕先前可问过了,所有在安秀宫内守着的宫婢都是皇后娘娘的人,没有皇后娘娘的话、她们就算看见了什么也都不会往外说,这儿的一切就算瞧见了什么猫溺,最多也就向洪舒知会一声、由洪舒这个掌事的定夺。
然则安秀宫内也有几处地方是皇后允许自个儿的亲生儿子靖王安插的眼线,为的就是监视一些官家千金──那些小姐们平日或许口没遮拦、偶尔透漏些与家中长辈相关的任职内容,这能让靖王从中得知些消息、进而给皇帝通风报信。
当然冯芷榕这儿是个特例,守在谦恭院门口的那两个宫婢是真用来照顾她的。
冯芷榕看着鱼竹和方纯又走到了谦恭院门口,甚至将这小院子的门口给用身子给堵实了、与平常不同,便与靖王说道:“进去里头说?”
靖王颔首、也就没再说什么,而跟着他的两名侍从手上各捧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箱子,就像是后世的急救箱一般、甚至还要大上那么一些,看起来像是装有什么机密文件一般。
两人走进了书房以后,那两名侍从便将手上的箱子放到桌上后退了出去,守在比书房门外还要更远一些的地方。
“今天午后便是宫宴,眼下也要到午时了,可是有急事?”
靖王又是颔首,接着便直接动手开启了其中一个箱子,里头放着的是蓝色封皮的书本。他将那些书本全都给拿起以后又撬开了底层的板子,这才从中取出了一张摊开后与人身体躯干一般大小的皮料。
冯芷榕盯着那皮料,虽是第一回瞧见,却也隐隐约约地发现了不对劲:“这皮料不是很对,像是写过字的。”
靖王又是颔首,眼中闪现过一抹赞许的目光,道:“这是我的人从北方那头偷来的密信。”
“用火烤干了就能现出来?”冯芷榕从前曾听冯旭说过北方人总以这种方式保护重要文件,将皮料混于商货当中、便是难以逐一查询,而大烨从前也曾因此吃过点亏,后来还是他利用这样的通讯管道将计就计、策反北方诸国,想来靖王若对过去有些了解、肯定也知晓冯旭曾运用过这样的方式,并打算故技重施。
靖王道:“这是从鲜托那儿截到的东西,上头写了些军机、我得让人重制一份假的情报递过去,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