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捕头倒是好心,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拍在霍连诀的背上,那沉闷的声音让花怜月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这动静,一定很疼吧!她默默的为可怜的霍大人感到心疼。
“好了,好了,住手!”好在霍连诀还不想英年早逝,在结结实实的挨了几记铁砂掌,后背的骨头都要被拍断了以后,忙出声制止了邺捕头的继续摧残。
霍连诀掏出一块手帕一边擦拭着指尖残留的油渍,一边对花怜月道:“事已至此,也算告一段落,姑娘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
顿了顿,他又道:“只希望花姑娘你出了这府衙大门后能安分守己,不要再继续祸害梅岭县的百姓。如有再犯,本官定会严惩不贷。”
“不,再也不会了!”花怜月挺起不太丰满的胸膛,义正言辞的道:“我已经看好了一份有前途,有意义,有价值的工作。只要能顺利上工,我保证整个梅岭县别说吃霸王包了,就算吃霸王蚂蚁的都没有!”
“什么工作?”霍连诀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果然,就见花怜月从袖袋里抽出那张招捕快的告示,笑吟吟的道:“我决定,要成为一名光荣的,为百姓鞠躬尽瘁的好捕快!”
“噗嗤”邺捕头嘴里的包子渣瞬间喷出了老远。
霍连诀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道:“花姑娘说笑了,本官还从没见过女子做捕快的。”
“那是大人你孤陋寡闻。”花怜月牙尖嘴利的道:“听闻京城六扇门里就有一位女捕头,她英姿飒爽,抓贼无数,听说闻名江南的采花大盗萧凤楠也败在她的手下。”
霍连诀嘴角抽了抽,道:“你说的这位殷捕头本官恰好认识,听说她家是世袭,她爹就是一位老捕头。可惜年华垂暮却没有儿子能够继承,才让她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做了这捕头。”
“这么不巧!”花怜月瞥见霍连诀蹙起的眉峰,忙改口道:“大人既然与那殷捕头熟悉,就该支持女子做捕快才是!”
“她是她,你是你!你拿什么和人家比?”霍连诀有些口不择言的讥讽道:“似乎除了吃喝玩乐,你什么都不会。个子还没有钟鼓高,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你凭什么做捕快,就凭你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吗?”
沉默,长长的沉默,原本官民一家亲的和煦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邺捕头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我是个废人,不用霍大人一再提醒”花怜月忽然开口了。她再厚的脸皮,也抵不住心上人的咄咄逼人,终于红着眼眶匆匆离去。
见花怜月离去时背影凄楚,脚步虚浮踉跄,就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邺捕头心有不忍,不由责怪道:“大人何必对一个弱女子疾言厉色,太伤人颜面了。”
“伤人颜面,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就连李二虎那样的猛汉都被人卸了一条腿,她这样的小姑娘想做捕快”霍连诀连连叹息。虽然他也觉得有些抱歉,却丝毫没有后悔。
他望着花怜月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看来本县除了那位行踪飘忽的巨盗外,这位花样百出的花姑娘,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如果她能一气之下离了梅岭县该多好。”
邺捕头不赞同的斜瞥着他,道:“大人,老邺我虽然是粗人,也看出那位花姑娘似乎对大人有些情意。其实大人尚未娶亲,何必对个小姑娘如此不近人情!”
霍连诀嘴角抽了抽,黑着一张俊脸,道:“邺捕头看到的是情意,我在那位花姑娘脸上看到的却是麻烦,还是个大麻烦!”
“阿达”
“来了大人!”
霍连诀将花怜月遗忘在书案上的告示重重拍到他的面前,道:“将这个拿给章师爷,让他再重写一份,必须写明了,咱们衙门只招收男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