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低垂着小脑袋疾步出了县衙大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渐渐散去。此刻天色已晚,县衙大门前高高的挑起了两盏大灯笼。烛光本就昏黄,被那晚风轻轻一吹,照的那青石台阶忽明忽暗。
大双,小双早就在衙门口翘等待,见花怜月出来忙迎了上去。
“小姐,肚子饿了吧,我还给你留个两个包子!”心思单纯的小双率先说道。
心思细腻的大双见花怜月低垂着头,显然情绪有些低落,她忙问道;“小姐,可是那位霍大人难为你了?”
“别说了,咱们快走吧!”
花怜月始终意兴阑珊的半垂着头,脚下却步履匆匆。她原本就身形瘦弱,晚风轻轻吹起她的裳服下摆,越显得腰肢纤细,不盈一握。那背影瞧着真有些幽怨轻愁的意味。
这夜,花怜月思潮起伏难安,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却久久不能入眠,她索性坐了起来。
还好有极好的月亮,花怜月靠在客栈的木窗旁,窗棂上糊的高丽纸又黄又脆,她拿小手指轻轻一划,银色的月光顺着缝隙倾斜而入。
花怜月闭着一只眼睛凑了过去。就见暗灰的天幕上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昏黄散着隐隐暗红的光芒。就像是被指甲掐出的红印,淡淡的,让人觉得莫名忧伤
好吧!花怜月承认自己是觉得忧伤了。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吸引,她强忍着羞涩刚刚伸出稚嫩的爪牙呃!这样形容好像不对。
她收回了目光,一手脱着香腮,摊开另一只手掌沐浴在淡淡的月色中。原本清冷高傲的月光此刻就像她的掌中之物,可惜轻轻一握,却是一片虚无。
肩头忽然落下了一件温暖的披肩,大双打着哈欠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豆大的火焰瞬间驱散了本就清淡的月光。
“小姐,这夜深露重的,小心受凉。”大双取了桌上的粗瓷杯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心里。
花怜月的手心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握着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小心的吸取着杯壁上透出的丝丝暖意,花怜月忽然开口问道:“我们离开百花谷有多长时间了?”
大双想了想,道:“差一个月就一年!”
“原来快一年了。”花怜月幽幽一叹,道:“难怪我想爹爹及哥哥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