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也看见了,在他身侧问:“王爷要过去吗?”
“等。”
萧弈权不知打什么主意,照以往看到这样画面早就过去了,而今因为是景垣,却迟迟没有动。
于是长风就陪着他主子看完了景垣与太后互相道别,又在招福的目送下,笑着与小太监告别。
出琉璃宫最外道的宫门时,景垣从怀中掏出一对皮质护腕,拿在手中看了很久,萧弈权盯着景垣脸上的表情,渐渐地眸光没了热意。
长风再次问:“王爷还不过去吗?”
“有你事?”
萧弈权彻底烦了,回身怼了他,眸光冷凝,看长风的脸说:“回去自己去领罚,十杖。”
长风躬下了身。
再也不敢乱说话。
萧弈权没有去琉璃宫,反而原路回了。在前朝去了小皇帝住处,见暄儿正与教导师父学习课业,也没打扰。
片刻,他出了宫。
南家的案子还在审理中,因为南太傅病死在回程途中,本该询问他的部分就没了,现在三司那边提出,如果这案子不是南太傅做下的,那真正的幕后凶手是谁。
而这个人,又是怎么让北凉太傅为其顶罪,且他又是用了什么手法在一夜之内同时杀死五人?
这些都需要解答。
萧弈权方才去后宫正是要与南渔说此事,不巧看到那一幕,临时改了主意。
他去了南延侯府。
景侯爷见他大驾,愣了好半晌,回身问家仆,今天是什么日子?
靖王怎会来他府上?
正纳闷,萧弈权负手道:“老侯爷,本王记得年前令夫人曾去大都长缘寺求过一个签筹,有印象吗?”
景侯爷点头:“有,王爷需要?那臣可将内子叫出。”
“嗯。”
说起侯爷与侯府夫人,也是有点故事。年轻时景夫人因性情泼辣,上她家提亲的人虽多,但最后无一例外都被打出来。
后来景侯爷去了,小姑娘拿着蛇骨鞭,指着他鼻子骂:她终身不嫁,再敢上门,必用这个抽他。
然而,没几天景侯爷又去了。
小姑娘没食言,真的抽了他好几鞭。家中长辈管不了她,念景家家世显赫,奉劝他,别再来了!
别的求亲者都被打跑了,唯有景侯爷越挫越勇。
一来二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景侯爷第八次去提亲时,向来泼辣的小姑娘羞涩地将一瓶药丢给他说,回去抹抹。
如此,成就一段佳话。
景侯爷将人娶回家,一年后景垣出生,这之后,侯府夫人治家旺夫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景垣谁的话都可不听,唯有他娘的话,不得不听。
萧弈权等候期间,手指抚在桌面轻轻摩挲,他弯绕的心思,没几个人能懂。
打蛇打七寸,治人,当用弱点来。
侯府夫人从偏堂走出,珠帘一掀,岁月漫长,那时豆蔻年华的姑娘,如今成熟丰腴,面中含笑。
她将身一福:“靖王殿下能来府中,真令我府蓬荜生辉。”
“夫人不必多礼。”
萧弈权抬手,妇人便将她求的签放在他手上,问:“王爷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知道这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