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等一等。”
赵嫤见赵文俊不曾冲上去,心下很不满意,含笑开了口。
“大姐儿有事?”蒋晴柔转过脸来,冷冷看着她。
如今,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没有耐心再拿出从前的柔和温婉,来同赵嫤虚与委蛇了。
反正,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家了。
她已经在暗中准备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她就能有一个自己的住处了。
她打算将赵如秀带过去。
至于赵秉和,他要读书,她只怕是负担不起。
而且老太婆也不会放手。
她打算将赵秉和暂时先留下。
等个几年,赵秉和大了,她再来认亲。
毕竟是她亲生的,她相信儿子不会忘了她这个娘的。
“惜雨,将母亲那日摁了指印的字据取来。”赵嫤吩咐了一句,稠丽的小脸上带着笑意:“既然父亲回来了,我就把账目的事情说清楚,也省得日后烦神。
母亲说是不是?”
“有什么好说的,你父亲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些账目的事情,我当然不会与你计较。”蒋晴柔脸色变了变,强撑着开口。
她昧下了不少银子,赵嫤这个时候说,她不是立刻就露馅了吗?
绝对不行。
她思量着,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转身便要走。
“聆风,留住侯夫人。”赵嫤瞧出了蒋晴柔的慌乱,不紧不慢的开口吩咐。
“赵嫤,你不要太过分!”蒋晴柔望着眼前冷着脸聆风,终于忍不住了怒了。
“母亲,因为父亲出狱的事,是我一手经办的。
现在父亲回来了,我当然要将账目交代清楚。”赵嫤徐徐道:“你与父亲之间的账,我是不管的。
但是我接到手多少银子,我添进去多少,都是要告诉父亲的。
毕竟,这是你们欠我的。”
“你说好了,还我是不可能还的。”蒋晴柔抱臂,咬牙切齿的望着她。
这小贱人,就是故意的。
将她的秀儿害成那样,现在还咄咄逼人的。
可千万别叫她找到机会。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叫赵嫤这小贱人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气。
“父亲。”赵嫤接过惜雨拿上来的字据,递给赵文俊:“这是当初,我从母亲手中拿来的银子。
具体的数目,字据上都有。
这些,是我添进去赔偿的,还有走动时用的银子与物件。
请父亲过目。”
她说着招招手。
惜时便将所有的凭证都拿过来了。
赵文俊低头看手上的字据,下一刻便皱起了眉头:“只有三万八千两的银票?七根金条?”
赵嫤不说话,笑看着蒋晴柔。
蒋晴柔站在那处不说话。
赵文俊抬眼看蒋晴柔:“还有一万两千两呢?
另外,金条一共是十根,为何只剩下七根?
蒋晴柔,剩下的东西呢?”
他说到后来,已经咆哮起来。
他原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傍身,如今更是失了职务,往后就没个什么来源了。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极为重要的了。
而且,更叫他愤怒的是,他在牢狱之中害怕彷徨,蒋晴柔却在外头,完全不理会他,还昧下他的钱财,这是打算做什么?
“你今日才回来,我原本不想说这个事。”蒋晴柔已经从方才的紧张中恢复过来,眼神冰冷道:“既然你问起了,那我就直说吧。
我要与你和离,那些东西,本是属于你我二人的,我只分走了一小半,这是理所应当的。”
赵文俊气急反笑:“你从哪里看出来,那些东西是属于咱们俩的?
那是贪污的东西,是国库的,你现在给我交出来!”
他说到这里,心下还有些窃喜。
蒋晴柔留下了这些东西也好,等于给他留了私房,反正余下的银子是赵嫤出的。
赵嫤的银子,他暂时并不打算还。
他怎么说也是赵嫤的父亲,再如何也将她养大了,赵嫤就不曾孝敬过他,此番为他的事花点银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