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彧眸色清冷,举盏饮了一口水,大手握在她纤细的后脖颈处,俯身上前,压着她唇将水渡了过去。
赵嫤被迫仰首,将水悉数咽下。
周彧松开她,眸色依旧淡淡的,唇瓣沾着水,潋滟出珠玉般的光泽,如珪如璋的人平白多出几分欲色来。
“禽兽。”赵嫤低骂了一句。
丸药入腹,化作了一股热流,流经之处,痛楚减轻了不少。
她缓了片刻,面上有了几分血色,唇角微挑:“谢谢你救我一命。”
周彧不曾言语。
赵嫤笑着将腿搁在了他腿上,嗓音软糯婉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今世当做牛做马回报恩公……”
她说着话儿,莹白粉嫩的小脚他小腹下方胡乱蹭来蹭去。
周彧耳尖微红,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脚,微微挑眉:“跪一下?”
“怎么?”赵嫤轻笑了一声,疼痛消退,她水杏眸中有了光泽,整张稠丽的小脸都有了几分生气:“还要我给你磕一个?”
周彧大手摩挲着她细嫩的脚掌心,眸色微深:“有的时候,跪着也不见得就是磕头。”
赵嫤怔了一下才会过意来,一脚踹在他心窝处,笑骂了一句:“禽兽!”
周彧这人轻易不开口说话,看着像是清贵自持,端严有度的,实则他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不正经的很。
“小王爷,姑娘。”
惜雨端着黑漆描金盘,低着头进来了。
周彧将赵嫤的脚塞回被窝,起身净了手,端过盘上的粉釉碗,回到床沿处坐下,捏着汤匙轻搅。
惜雨低着头退了出去。
周彧挑起粥来喂到赵嫤唇边。
“我自己可以。”赵嫤伸手去接。
周彧躲开她的手,淡淡望着她。
赵嫤知道他是不肯让步了,妥协地靠在床头撇着唇瓣:“堂堂小王爷,还有伺候人的癖好?”
周彧不语,只是一匙一匙地喂她,直至她将一碗粥都用了。
他搁下碗,起身解腰带。
“你做什么宽衣解带?”赵嫤水杏眸睁大,往床里侧让了让:“我和你说了,今日真不行。”
“我只睡觉。”周彧在她身侧躺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奸夫当的这么光明正大?”赵嫤手搁在他劲瘦的腰身处,倒是难得不曾乱动,只轻声调笑。
“替病人照料家属。”周彧阖眸低语:“积德行善。”
赵嫤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病人”是蒋怀赋。
“照你这么说,蒋怀赋还得谢谢你?”
“倒也不必。”周彧轻拍她背心:“睡吧。”
赵嫤也是疼的乏了,背过身对着他,阖上了眸子,她不喜与人太亲近。
周彧凑过去,胸膛贴着她后背,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赵嫤身上不适,也懒得挣扎,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醒来时,周彧已然不在身侧了,她也不觉得奇怪:“来人。”
“姑娘醒了?”惜雨挂上床幔:“小王爷天不亮便走了,给姑娘留下了这个,说清早起来吃一粒便可。”
她说着,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缠花瓷瓶双手奉了上去。
赵嫤接过,倒了一粒在手心瞧了瞧,是周彧昨晚给她吃的那种丸药,小小的像一粒黑豌豆,瓶子里也没几颗,她抬手将丸药丢进了口中。
惜雨忙端了水盏给她:“姑娘,阿柠传信来了,这几日二少爷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