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扒光了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碰。”蒋怀赋一脸嫌恶,咬牙切齿地打断她的话:“等东西到手,我要将她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他拳头攥的死紧,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休想留着!
“都依你,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形,还是要等孩子生下来再处置她,你膝下有了孩子许多事情咱们做起来才能名正言顺。”
蒋王氏自有盘算:“这些日子,一定要忍耐着些。”
“蒋诚可靠吗?”蒋怀赋想起来问:“他会不会倒戈?”
“他敢!”蒋王氏不屑:“从小到大仰人鼻息过活,他能翻出什么浪来?”
*
天未亮,赵嫤在腹痛中醒来。
“惜雨!”她唤了一声,嗓音淡哑。
“姑娘。”惜雨守在床边,闻声点了蜡烛挑开床幔:“可是要起夜?”
“我来葵水了,让她们煎药。”赵嫤脸色苍白,手捂着腹部,蜷着身子吩咐。
“是,姑娘忍一忍,奴婢这便去。”惜雨忙跑了出去。
煎药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赵嫤痛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无力地趴在床边吐了数次。
小腹同后腰痛的像是叫人割开了,连大腿都跟着痛。
十五岁来葵水,这三年每回来葵水她都痛的生不如死。
都是吃了汤药睡,睡醒了再继续吃汤药,如同渡劫一般。
好在她葵水来的并不规律,几乎都是两三个月才来一次,熬过一次能消停许久。
日落时分,赵嫤再次痛醒。
婢女们早有准备,即刻取了汤药给她用下。
赵嫤虚弱的靠在床头,又要睡过去。
“姑娘,今儿个是中秋节,您用一口月饼吧?”惜雨心疼她,小声相劝。
赵嫤阖眸,不曾理会她。
中秋节吗?
她早就不过这个节了。
恍惚中,她回到了五岁那年,娘亲回来看她和弟弟,也是中秋节,娘亲带了漂亮精巧的兔子灯给她。
后来,她再也没见过娘亲。
“娘亲,娘亲别走……”
她伸出手去,想牵住娘亲的手,可娘亲的脸却忽然变成了继母的笑脸。
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身上,好痛,她真的好痛,她在地上打滚也躲不过那些毒打。
“我知道错了,别打我,别打我了,求您了……”
睡梦中,她痛的蜷起身子。
“嫤嫤,醒醒!”
周彧坐在床沿处,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口中轻唤。
赵嫤睁开眸子,恍惚了片刻意识才回笼,认出了眼前的人。
她忍着痛坐起身来,朝周彧笑了笑:“你来了啊。对不住,我今儿个不能陪你了。”
她浑身微微哆嗦着,唇瓣褪去了几分血色,看着虚弱至极。
周彧抿了抿唇,眸色清冽:“我真是禽兽?”
赵嫤已然痛的说不出话了来,只勉强扯了扯唇角。
周彧将两粒丸药喂入她口中,端过水盏试了试温度,喂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赵嫤垂眸,颤着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