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儿……”
“公子……”
“快传大夫……”玄老等众人七手八脚,一阵忙碌着。
迷迷糊糊间,章棕回到了杨家庄的情景,南厢偏房里,他看到了杨魂留下的信信中写着:“十七岁那年,我与章大哥相遇,相恋。他名健邯,我名杨魂,他总笑言,我这名字带煞气。与章大哥在一起,多么快乐逍遥,他虽是魔教中最年轻的护法,但如闲云野鹤,无意权利。
魔教派出杀手,将我的儿子和丈夫掳了去,待我来到魔教,只见到健邯的尸,以及儿子夭折的消息。
健邯生前从未对我提起过魔教之事,临死之时,亦未有留下别的话。只跟我说,‘他死后,莫再寻仇,这一切都是宿命’……”
“爹,娘……不要……章健邯,杨魂……青青,不要杀青青……”昏迷中的章棕不停地低吟着,可伤势太重,眼皮怎么睁不开,身子在打着颤。
而石榻边,玄老和翱钲正站在章棕的身边,当听到他这些不清不楚的呓语,玄老低下身子,凑近耳朵去听,可这时章棕又什么都不说了。
玄老问:“翱钲,棕儿在说什么?什么健邯,什么魂,老朽怎么听不大清?”
翱钲应道:“玄老,属下也没听清楚章公子在说什么。不过大夫说了,章公子虽然伤势很重,一时半会不能醒来,但脱离了生命危险,玄老也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静静地望着章棕这张冷峻又苍白的脸,玄老喃喃道:“有时,棕儿问起他父母的事,老朽也只是随口应他,他爹是咱们教中的护法,棕儿心中还有疑问,但知道老朽不会说,他也就不再问。老朽对棕儿是不是太过严厉了?老朽是不是早应该告诉他,他爹叫章健邯。”
“玄老,教中之事在三十年前就已结束。咱们这是盘蛇冢,一些往事就不要提了。”翱钲宽慰着:“玄老念着健邯护法的功劳,对杨魂未加追究,对他的儿子章棕也是照顾有加。健邯已死,就算玄老告诉章公子他爹是谁,也改变不了现状。若是章公子寻着他爹的名号找到他娘,这又将是一场正邪之争,玄老不告诉他是明智的选择。”
玄老叹了一口气,道:“翱钲,这三十多年来,只有你一直陪着老朽走到了今天,只有你忠心耿耿,只有你理解老朽。”
翱钲动容道:“属下的命是玄老给的,属下对自己的主上忠心天经地义。”
玄老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昏迷不醒的章棕又感慨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