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的眼中闪现一丝微笑,带着莫名的欣喜,他仿佛也松了一口气,仿佛也很满意这个结果。他喃喃道:“龚姑娘,幸好你没令老朽失望。”
钟秀眼射凶光,暗暗道:“阿沉阿沫,你们真是个脓包,竟如此大意。”
翱钲忙道:“玄老,虽然证明龚姑娘是清白的,但她这么一直闯在外面,对我们盘蛇冢也是一种隐患呀,她毕竟是知晓盘蛇冢的地理位置,知晓进出门路。难保不会有一天江湖人突然杀进我盘蛇冢……”
他话还未说完,章棕已抢声道:“义父,青竹不是这样的人,我与她相遇是纯属巧合,她被人绑架,被人扔下山崖,生死一线,是义父和护法救了她。若不是义父从那儿经过,青竹早已命丧黄泉。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义父带回了盘蛇冢,进盘蛇冢并不是她的本意,即使她知道了盘蛇冢的位置,也不会对盘蛇冢带来什么危害。”
一旁的钟秀又说道:“公子,龚姑娘暂时是没给盘蛇冢带来危害,但难保以后呢?如果江湖中人知道她进出过盘蛇冢,知道她熟悉盘蛇冢的路,江湖人会不会让她带路呢?好,公子肯定会说龚姑娘很在乎公子,不会这么对不起公子。可是,如果江湖人将她抓了,拿人的生命威胁她,一定要她带路。那时,龚姑娘会怎么选择?那时,能保证盘蛇冢是安全的么?”
玄老身子颤动,眼色越来越难看,翱钲等黯士也声声惊呼,显然,都被钟秀说的这种假设影响了。
章棕喊道:“义父,棕儿以生命向你保证,青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出卖棕儿,出卖盘蛇冢。”
玄老沉吟道:“棕儿,老朽知你与龚姑娘一往情深,棕儿也不是要取她性命。既然你们感情那么好,老朽就派人将她接回,与你在盘蛇冢长长久久生活下去。如此,也用担心盘蛇冢的地理位置被泄露。”
章棕知道,龚青竹不喜欢盘蛇冢,才会要私自离开,而发生她被追杀,手臂砍伤,四名黯士之死后,她更会反感和害怕盘蛇冢。玄老明面上说是要将她接回,她一定会拒绝,不从指令。间接的说,这又是一场硝烟,又不知会惹出什么事端。
章棕更知道,黯士不安,护法提议,玄老心思动摇的情况下,任他怎么求情,玄老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这时,章棕把心一横,掏出了身上的匕首,猛地插进自己的胸口,顿时血溅四下。
玄老和钟秀等人大惊,玄老一把扣住章棕的手腕,厉声道:“棕儿,你这是做什么?”
章棕恭敬道:“义父,棕儿与青竹初次见面,巧合之下便有夫妻之实,所以在棕儿心中,龚青竹就是棕儿的妻子,也是此生唯一,永远不会改变。义父可能不相信青竹,可能会觉得她是个隐患,棕儿在此求义父成全,放了棕儿和青竹一马,让棕儿去守着青竹每一天每一夜,若她有任何对盘蛇冢不轨之处,棕儿会与青竹同归于尽,来保盘蛇冢安全。”
章棕说罢,挣脱玄老的手,又拔出匕首,又往自己胸口刺了下去。鲜血淋漓,众人惊呼,倏地,玄老一伸指,点了点章棕几处穴道,鲜血止住不少,也教他动弹不得。
玄老边颤声道:“棕儿,你怎么和你爹健邯一样的选择,为了一个女人,甘愿连命都不要。”
“健邯?我爹叫健邯?是不是章健邯?”章棕话还未说完,倏地两眼一黑,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