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阴森,安宁静谧,那夜幕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向牙寨,灵堂,向海蓬还静悄悄地躺在石棺里,两个迎面跪地的属下围绕在火盆边,火已熄灭多时,人也在打着盹。
之前,阿芬夫人因伤心过度,眼泪流尽,身子颤动,神情危急,昏了过去,大夫阿瑞等人去照顾她了。大堂一时之间就剩两个属下。
这时,外边一条人影如鬼魅般掠来,同时,伴着两粒小石子打来。那两名属下闷哼一声,还没明白什么情况,身已被点中小石子,昏了过去。
来人穿灰色衣袍,脸蒙黑巾,手执宝剑,眼有戒备,缓缓地走向石棺。隔远看着,那向海蓬脸色死灰,嘴边青,胸前浅色粗布衣已被血水浸湿,石棺里还出阵阵恶臭,蒙面男子隔着面巾还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鼻子。
见此状况,蒙面男子似乎放下了戒心,左手指有些颤抖地伸向石棺里,放在向海蓬的鼻息前。顿时,就见蒙面男子眼中扬起了一抹笑意,他缩回了手,围着石棺来回走了几步,应是难掩激动之情。他伸出手指在半空朝石棺里指了指,竟出言道:“向海蓬呀向海蓬,你早就该死去了,你知道吗?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现在,终于实现了,从今天起,整个向牙寨就是我的了……”
蒙面男子眼神凶狠,话语阴森,道:“这些年来,给你大当家的从四处弄来多少女人,多少钱财,可你呢,都自己享尽,从不考虑兄弟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人是我,在寨子里坐享其成的人是你,是你大当家的,明白吗?”
蒙面男子神情激愤,左手敲打在石棺上,但又害怕引来其他人听到,声音又是极轻,但显然,这排泄不了他内心的愤怒不平与满腹怨恨。男子一挺长剑,猛地刺向向海蓬的左胸口,面目狰狞,冷声道:“反正你已血肉模糊,多我一剑又何妨!”
突然,就在这时,石棺里的人探出左手,一阵轻烟洒来,接着,石棺里的人抬脚一踢,将长剑提偏。
因为太过突然,蒙面男子一个不注意,眼中被洒入少许烟灰,手中长剑也被踢开,顿时面色大骇,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设计好的阴谋,向海蓬根本就没有死。他顾不得思索了,立刻转身奔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攸地掠来,挡在了大门口,竟是凌枫。这时,阿豪,阿成,阿瑞,阿春,五哲皮也先后扑进了大堂。向海蓬从石棺里跃了出来,只是动了真气,在那轻咳。
蒙面男子顿时傻了眼,挺着长剑,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颤声道:“你们……向海蓬,你居然没死?”
向海蓬道:“老夫迟早要命丧你长剑下,老夫没死,还能引你现身,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凌少侠了。”
蒙面男子凶愤地转向大门口的凌枫,咆哮道:“凌枫,为什么你几次三番来坏我好事?”
凌枫朗道:“你杀孽太重,迟早是会败露,就算我不揪出你,老天也不会放过你。看暗器!”凌枫右手一挥,射出三枚银针,疾往蒙面男子面部而去。蒙面男子眼色大骇,本能地侧过脸去,就在这一瞬间,凌枫身形一掠,等再回到原来位置时,手中已抓来蒙面男子脸上的面巾。“砰砰砰!”那三枚银针打进了一旁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待看清灰衣男子的真面目,五哲皮颤声惊呼:“刺客真的是你,二把手!”
没错,这几次三番刺杀向海蓬的蒙面男子就是二把手陈森。在向海蓬,阿豪等人的注视下,陈森面色竟有些窘迫,但很快,立刻被憎恶取代,陈森冷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向海蓬他早就该死了,兄弟们用命打下的一切,他向海蓬为什么一人独享?我一样有资格做这个大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