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很疼吗?爹爹说,你胳膊和腿都折了,一定很疼吧?”小粉包子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道。
“不是。”少年道,他觉得小粉包子的声音有点糯,有点清亮,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小粉包子问。
少年眨眨眼,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容容。你也可以叫我容容。”容容笑起来,那笑容有点像门口射进来的阳光。
荣荣吗?少年的眼光移向她身后的男子。
那男子已放好了碗筷,站在小粉包子身后,目光和蔼地看着她。此时也道,“我是容容的父亲,你可以叫我云大哥或者云叔都行。”
“那你叫什么?”糯糯的小女声响起。少年看着她眼睛里如同碎金一般的光辉,忽然想起前几日漫天的大雪,“白……白羽,我叫白羽。”少年道。
“白色的羽毛吗?好美的名字。”容容感叹道,又问,“你从哪儿来?”
“容容!”慧娘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还打雪仗吗?快出来!”
“来啦!来啦!”容容冲外面答应着,小手冲着少年摆了摆,“我娘亲在叫我啦!”说完扭头便跑,出了门,又折回来,露出头顶的两个丸子,冲云伯阳道,“爹爹你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云伯阳朝她笑,“我先给他换个药,等会儿再跟你们一起玩。”
小丸子缩了回去,院子里复又响起欢快的嬉笑声。
云伯阳一边给少年换药,一边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了三天。
白羽看着他把自己伤口上的旧药轻轻擦去,又敷上新药,道,“云……云叔,我一想以前的事情,头就很疼。我……好像想不起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恐怕要叨扰一段时间了。”
云伯阳给他把药包扎住,再捆上固定用的木板,笑笑道,“没事,那些不重要,你先放心养伤吧,等伤养好了,再想将来的事情。”
“嗯,谢谢。”白羽抬了抬重新包扎好的胳膊,忽又道,“容容和云大嫂都是修士吧?”
云伯阳抬头看他,白羽乌黑的瞳仁里只有一片平静,“我也是个修士。”白羽顿了顿,又道,“修为比他们高了一点,筑基了。”
云伯阳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笑着感叹,“哎呀!那我不是救了个神仙?”
白羽嘴角微微上扬,道,“你家里也住着两个神仙。”
云伯阳哈哈一笑,“我家这两个离神仙还差得远。”说完,起身收拾了药罐,又叮嘱了一句,“那……神仙,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可以叫我。”
白羽乌黑的眼里涌上一丝笑意,“云叔,您叫我小羽就好。”
“好。”云伯阳起身,“小羽休息吧!”说完,抱着药罐出了门。
门外的嬉笑声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多了一个浑厚男声加入了进去。
少年半闭着眼,躺下调息养神。耳边听着三人的嬉闹声,竟缓缓睡了过去。
------
容容跟爹娘玩了一上午,弄了一身的雪,又在院子里堆了个大大的雪狮子,才恋恋不舍的回屋换衣服。
午饭时,云伯阳跟慧娘提起白羽和他是修士的事情。
慧娘道,“早晨我看到他时就知道了,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跟你都说了。他已经筑基了吧?”
云伯阳点点头,道,“他说他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想在我们家多待点时间。”
慧娘笑笑,“能坦诚地告诉你自己的修为,在修士里已经算很有诚意了。再说,他修为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高,应是想怎样就怎样,不由着他也不行。只是我们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些。”
“嗯。”云伯阳答应着,低头往嘴里扒饭。
容容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只乖乖吃饭。
午饭过后,云伯阳说要上山去打理野山果树,顺便给小毛驴打些草料。他从杂物棚里拿了些工具,就拉着小毛驴进山了。
慧娘收拾了碗筷,又回屋拿起针线。
容容则进了她的小布棚,盘膝开始修炼。昨日一晚加今日一上午,聚灵阵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灵气,容容一运转慧灵诀,那些灵气便纷纷涌入体内,她也立刻吸纳起来。
说起来,距离小咕噜沉睡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容容从最开始的极度伤心,已经慢慢变得开始能逐步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她每次使用空间时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小咕噜,便也常常督促自己要勤加修炼,好早日唤醒小咕噜。
吸纳了好一阵,聚灵阵里的灵气才变得稀薄起来。容容停止了运功,又引导灵气在体内徇行了三遍,才缓缓停下。
她收了功,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掀开布帘,就见白羽趴在小木棚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