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到。如果普罗贤者已经看完了您送进去的那枚龙蛋并确认不是,那就可以升到三成。”福米尔哼哼了一声说。
夏普没有再说话,而是突然又消失了。我抬头看岩壁,果然每数十米就泛起了一丝的烟尘——夏普又钻通风口抄捷径去了,真是个胡闹的孩子。
不过十秒左右,夏普再次出现在福米尔身边,破烂的脸面上居然让我清晰地看出了郑重和紧张。他对福米尔说了一句:“通知雷。”然后很不客气弯腰把福米尔腰间的“秋水”抢了过去,微微一屈膝,呼一声化为一条光带,熄灭了几乎半数火把,往东边去了。
我们有些冷场,还是潘德鲁捏着七号的袖子流着口水说了一句:“每次瞻仰夏普先生的英姿和威仪,都感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已经拿出了墨水的福米尔闻言抽空说了一声:“知道夏普队长为什么每次都飞着走却不用传送吗?就是要在你们这些嫩娃子面前显摆,当然,也可以说是激励你们。”
我听着就觉得福米尔有些过了,反驳他:“别对孩子们瞎说,夏普队长那是热身。”
“哦,那就是激励所有人了,善哉善哉。”福米尔死不悔改。
“福米尔你有些胡闹了啊,小心我找夏普队长打你小报告。”我必须拿出自己当年做三好学生时的风范了。
“胡闹。”福米尔写完字,擦了几把,嘿嘿一笑,指着早已不见踪影的光带消失的地方说,“夏普队长才是胡闹,您,才是胡闹啊。”
我斜眼瞥他,我胡闹,你呢,脸色都是白的不是绿的了……哎,一个个都仗着身体好,不要命地工作的年轻人呐!
让孩子们把今天的事写个表陈和心得交上来,让七号带着孩子们离开然后去给廖素做监工,我就算是给自己和福米尔腾出了空间来“私聊”了。
可是说什么呢,今晚胡闹得很乱得很,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坐到福米尔身边,我有些胡闹地试图抓一只魔法乌鸦来玩耍,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它们是元素体。
“手上附着一点点魔力就可以了。”一旁的福米尔好心地给白痴魔法师科普知识。
无比尴尬的我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为什么不唤醒赤子先生呢?”
“赤子先生现在有多紧张和紧要,您就别明知故问了。相比他需要忧虑的东西,一个未晋化境的魔族皇帝,实在只能丢给我们练手了。”福米尔似乎有些不习惯秋水离身,边说话边不断揪着腰间,似乎能把那团肉给再揪成秋水剑。
额,好像不小心踩地雷了,我这是在挑衅他们的智商。不过要说我明知故问,就不对了,毕竟我还不是太理解灵魂课题于可能到来的世界大战或者浩劫有多大意义,也没有任何主修预言的贤者说过灵魂的意义。不过赤子先生也许真的涉及天道,有自己超越一切的预感,知道也许他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为人类探索了解灵魂,然后他自己,必须掌握灵魂。
除了我最不愿意的贡献身心灵魂,我不知道在这里还能帮赤子先生些什么,不要再咋咋呼呼地吵着他就不错了,如果再过七天的就职大会上能完成既定目标,进行一场不错的说教,那就更好了。
不过我意外地发现自己会担心夏普这个一直对我很凶残的家伙,可是一直对我还不错的福米尔我就不会担心他,并不是说福米尔比夏普强大到让我不必担心,也不是因为夏普这次面对的魔族不是一般的强者。怎么说呢,我好像……更亲近夏普,却有些疏离福米尔,有时还会下意识地利用这位刺客。我继续沉默,就像我现在有把一切都当做孩子的习惯性思考方式,这种在影响着我的行动的,亲夏普疏福米尔的习惯性思考方式,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