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请各位听听我的故事。我是一个很特殊的魔法师,我出身贫民,八岁时却在贵族政务司例行的抽查中,获得了d级的贵族血统编号,但我的身份太特殊了,我可以如平民一样出入教堂,可以如贵族一样出入贵政司,也获得了一些半尴不尬的贵族特权,但是我没有获得加缀编号的权力。但我依然是我们家庭的所有希望,是牧师眼中有魔法师天赋可以争取上级补贴的好孩子。可就是那时候的我,知道了佐格拉斯先生,认识了黑羊社。我相信,每一个选择了黑暗系的魔法师内心都是桀骜的,每一个仰慕佐格拉斯先生的孩子都是孤独的,每一个愿意在教习自己识字读书的牧师甚至对自己殷勤盼切的亲人面前说自己将选择黑暗系的小魔法师都是骄傲的。可是院长先生只需要一次的见面和几句批语,他就收服了我这颗桀骜的心。而这点,除了赤子先生,哪怕是经常瞻仰威仪的夏普队长,每晚都能远远观望的福米尔副队长,为我们攫取了无数的材料争取了无数条件的雷副队长,都没有做到。任何人得了院长先生这样的人,不,应该说得了院长先生这样的明师,都会有一番成就。院长先生也许会不喜我这么多闲话来吹捧他,他是一个如此韬光养晦又愿意自黑自贬以试炼人心的人。
“这些都是我一个小人物的说法,于夏普大人来说可能有些可笑,但是我也请您能尊重一下院长先生,如果院长先生有任何罪过,包括对多维的不教之过,我也愿意为其分担。也许我的肩膀太小,可以说没有这个权力,但即便只能分担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惩罚,我心中也会乐意。为此,还请夏普大人明鉴!”
不得不说我有些感动,四下看了一眼,众人起码是尊重地沉默着。我特意看了眼洛洛,却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十分平静,于是有些失望。
又沉默了一会,场间依然安静,安格难突然苦笑一声说:“谁有空来打我一下?”
离他最近的夏嘿然一笑,使劲飞起一脚踹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以魔法师不应该有的敏捷缩了回去,一副刚才的是我双胞胎哥哥干的不关我事的鸟样。摔了一个狗啃泥的安格难还有些迷糊,爬起来后四下一望说:“我刚才已经很努力地控制手脚了啊,难道还是摔了?是我自己控制不住重心摔的还是谁踹了我?”
嗯,大家依然沉默,心照不宣地装了一波无辜,“夜迷术”还真是适合打闷棍。
这时候的我很想念应该已经熟睡的谢尔顿,他的严谨或者说固执可以把一切走歪了的会议给掰正了,这种领导潜质实在不是我等俗人可比。我脑子其实有些迷糊和跑偏,抿了抿嘴唇,看了眼偷偷扯着七号的袖子嘀咕什么的潘德鲁,好歹想起了原本的会议主题。
“我们这是课题组会议,不是表彰会。”我自己都有些心虚没底气地说了一句。
“而且你真的没有那么伟大?”福米尔和夏普这对配合默契的武者同时补刀。
“谢院长先生教诲,学生铭记在心!”所有学生互望一眼,包括洛洛在内,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因为这是世界通用的谢师礼,连福米尔这货也来凑了一波热闹。
我只有呵呵了,你们自己那么优秀,还非得把自我解剖自我批评的成果归纳到我头上来,我还能说啥?再不坦然受之,我就矫情了不是?
突然我若有所悟地看了一眼重新变得沉默无比的夏普,有了一些猜测。这些猜测有一些根据,却觉得没有理由。在证实这个猜测之前,我真的不想让第一次课题组会议就成为歌功颂德洗涤心灵的范本,那不变成佛经了?那边负责做会议记录的七号可不会把我当成佛,其实之前那么对她,我还不知道她会把我记成什么样的妖魔呢。
我怎么她了?这就得列一个数万字的单章来慢慢写了。嗯……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如果是我来做会议记录,就是一开始多维胡闹,加上我的胡闹,再加上所有人的胡闹,促成了此次胡闹的课题组会议,造就了此次胡闹的会议主题,然后安格难的为爱爆发全力胡闹,顺利促成了众人表面上的和谐团结,会议圆满落幕。
这边是搞来搞去热闹无比反正一件正事没办成,福米尔那边只有扑棱棱的魔法乌鸦上下飞舞,倒是搞出了惊人的成效——在我们都有些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时候,福米尔对着我们嘿了一声说:“成了,我组织了好几拨的暗哨,可算摸到了那位魔族二代皇帝石勒的踪迹,这位准圣射手还盘桓着似乎在找东西,夏普队长有兴趣追不?”
夏普没有对运用精英武力就找到了一位准圣射手踪迹的福米尔说什么,当然我们这些可以想见其厉害之处的俗人就是彻底傻了。夏普只是问了一句:“伤亡?”
“没有。”福米尔说,“他看起来很在意他在找的东西,所以防备有些松懈,攻击欲望也不强,还与黑说社的人接触了,不过初步估计那些都是黑说社的叛徒。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是在找那位死翘翘了的阿西巴另外藏起来的龙蛋。现在,他在东国的多勒镇。”
“几成把握?”夏普的语言重新开始简练起来,看来他真的很在意劳斯拉卡的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