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乙郎为人是乖巧不过的,没几个回合就摸透了高大小姐,这位小姐长得姿容过人,却是不长脑子,邱乙郎便生了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
他天天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利落,腮边刮得干干净净的,穿几件时髦衣报,又都是熨得挺括熏得喷喷香的,再表现出一副“我很仰慕你但是我不敢高攀你”的样子,让高琼的虚容心小小地满足了一把。
再加上邱乙郎确实熟悉脂粉行,又熟知城里许多客户的情况,出的主意又是条条取巧,立竿见影马上见效的,这么能干又忠心的伙计,还颜值高,高琼对他很快就言听计从,宠信得不得了,连罗总管都挤到一边,邱乙郎俨然成了真正管事的。
邱乙郎的挑拔又是不着痕迹的,专挑着高琼对着花想容的产品羡慕妒忌时,他就适时地唱衰花想容、贬低沈眉,嗡嗡得久了,连高大小姐也相信,花想容除了贵,其实并不比自家好多少。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戴雨生要求安心守好老二的位置,高琼自然嗤之以鼻。
见高琼气得直跳脚,骂完戴雨生骂花想容,骂完花想容骂沈眉,这些天一直以心腹管事的身份侍候在她身边的邱乙郎,尽管心中耻笑,口里却义愤填膺地说:“姓沈的就是市井人家,没见过世面,那个姓郑的更是**出身,她们不就是仗着胆大脸皮厚吗?现在被戴大,倒好像她们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似的,凭什么呀。”
“可不是,死不要脸的,气死我了!”高琼一听,这话顺耳,不由大起知己之感。
她坐在交椅上发了一会儿呆,勾了勾手指叫邱乙郎上前。
“,有什么法子把花想容的气焰打下去?叫几个粗壮的仆妇。假作买了劣质货,上门闹她?”
邱乙郎连忙摇头:“这法子不好,仆妇的身份很容易被戳穿,被人揪住追查倒是不妙。”
“那……叫管事的。带上我爹留在府里的亲兵,找个由头,去砸她的作坊?”
“这个……怕不行吧……”邱乙郎心想,这位大小姐出手倒是招招狠,就是没什么智慧。全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那种。
高琼一挑眉:“怎么不行了?我爹的亲兵出手,谁挡得住,打完就走,肯定不会被人抓到。就算事后查到了,又敢拿咱们国公府怎么样?”
我猜你爹的亲兵肯定不陪你干这种蠢事,邱乙郎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如果秦王府有留人在作坊,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明着和秦王府打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行的啊。”高琼嘟起嘴,气哼哼地道。
邱乙郎见她俏脸生嗔,小嘴撅起的模样甚是撩人,不由心中一荡,忙克制住了,低头说:“容小的想一想……有了,对付姓沈的狐狸精,明着削她的脸面,可比砸她的店好。等她的名气坏了,看还有谁买她的东西。”
“嗯。这法子好,你快说,怎样才能落她的面子。”高琼心急,人坐在椅子上。上身却不由自主地凑向邱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