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乘龙赶到前院时,恰逢楚开国下马进院。
身上还披着一层厚厚的黄金甲,单手环抱着头盔,腰间配着七星宝剑,举手之间皆是杀伐之气。
“快将这重甲卸下来吧!多大岁数了,还要逞这威风……”
要知道,这套黄金甲是由纯黄金编织而成,看着威武霸气,但那重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听说儿子语气中的关切,楚开国忍不住想要跟他提一提当年之神勇。
迈着豪迈的步伐,一脸的雀跃,“想当年你爹这一身黄金甲,让多少宵小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进入内室,楚乘龙挥退了跟在身后的下人们,动手帮楚开国卸下身上的金铠。
“梅长天等人,三日前就被刘公公秘密接进宫中,至今未归。结合前几天皇兄的表现,我总觉着,不是很妙……”
楚乘龙的话点道为止,听话的楚开国略作沉吟,却是一脸的凝重,深深意识到儿子这话背后的深意。
“看来皇帝还是没有放弃。”
楚开国长叹一声,将卸下来的黄金甲“咣当”放在了案台上。
“值此之际,我只怕是……不好开口。”
开国王听出了儿子话中的顾虑,眼咕噜一转,冒出一肚子的坏水。
“不过这事我自有办法,别担心!”
得到肯定的回答,楚乘龙又留了一会便回屋睡觉了。
毕竟有些话自己这个做小辈的说自然是没有长辈的好。
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顶着,哪里轮得到自己操心了?
楚乘龙毫无压力的呼呼大睡,却不知宫中马上就有一场大戏,紧锣密鼓的准备登场开唱。
换下黄金甲的楚开国,披上一身的白衣,大半夜的竟直奔太庙而去。
虽是半夜,可看守太庙的宗亲,看着来人是楚开国,也不敢横加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祖宗家法打龙鞭请了出去。
当今世界上,唯有动用打龙鞭才能惩处的,就只为有那位了。
这位楚王爷,大晚上的来请祖宗家法,要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今夜看守太庙的宗亲,不过是一个年轻的旁氏子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急得团团转。
幸得一般的老奴提点,才匆匆派人到各大老叔伯家去通报。
可这大半夜的不说,还是事关那两位不好惹的一对叔侄。
这些老叔伯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会去趟这浑水?
另一边,请了祖宗家法的楚开国,却身着一身素色,直愣愣的跪在太华殿中。
太华殿是供奉历代帝王画像的地方,楚开国他爹的爹的爹……都在上面!
看着这架势,应该又是拿手的怀柔政策。
果不其然,干跪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刘公公尖细的唱念声。
“皇上驾到!”
只是跪在里面的楚开国,听到这话反而动手揉了揉眼角,硬生生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一脸的悲愤欲绝,似乎下一秒就要跟上先祖们的步伐。
然而,却在楚其琼进来之后,装出一脸隐忍故作坚强的神色,挂在眼角的泪滴将落未落。
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楚其琼也是于心不忍,向前伸手,就要将地上的楚开国扶起。
谁知地上的楚开国,却还是放声大哭:“皇上,你别管我这把老骨头,让我跟着先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