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相为国捐躯,不可使尸身受辱!
来人,送于相与广德公主相聚,放好柴火,浇上桐油,时机一到,举火为号!”
于琮尸体被送走后,崔沆和豆卢瑑傻傻地背靠背坐在地上,全无宰相之威仪。
咚!咚咚!
府门前传来巨大声响,巢军军士在府外喧噪。
“逆臣张直方窝藏前唐要犯,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陛下有旨,活捉张直方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儿郎们拿出吃奶的力,破了张府,男的吃掉,女的统统带走!”
“老爷!巢贼攻门了!”
“哈哈哈哈!来的好!儿郎们,随我杀!”
张直方头也不回,大声吆喝着,聚拢起牙兵牙将朝府门跑去。
张德也穿上了皮甲,手里拿着弓背着箭。
“二郎,老奴也去了!”
张德也带着一干家奴而去。
府外有人拉弓朝府里抛射羽箭,一些婢女吓得躲在屋里,低声哭泣。
羽箭落到了林殊身上,撞在铠甲上声音清脆,撞击力度好像有人拿着锤子时不时朝你身上招呼那么一下。
疼,但还不够疼。
府门不是城门,当巢军推来攻城车时,便意味着守不住了。
“杀!”
喊杀声一起,便是刀光剑影。
刀剑劈砍时碰撞的声音尤为令人心揪,谁也不知道哪方的刀会更快落下,又是谁的脑袋更快搬家。
府里的婢女惊慌起来,冲天大火在后院燃起,有婢女已经点燃了柴火。
林殊也不再耽搁,沉默地小跑起来。
他双手握着横刀,来到后门。
张益阳带着两名牙兵和十来个家奴守在这里,巢军攀着梯子已经跳进了院内,正在和他们争夺后门的控制权。
“杀!”
林殊喉咙里喊出一声,以令人发笑地步伐冲到一名巢军军士背后,高举横刀斜着劈向他的脑袋。
那名巢军军士的刀砍在一名家奴肩膀上,家奴疼得哭爹喊娘。
他似有所觉,但为时已晚。
林殊的刀从肩膀上方切入,借着惯性砍进他的脖子,再用力一抽,一颗脑袋滴溜溜地砸在了地上,尸体向后躺倒。
“杀!”
林殊又是一声虎吼,冲了上去,看到巢军就是一顿劈砍,毫无章法,但却给了家奴们极大的鼓舞。
不是每个巢军军士都有铁甲,有的人披的是皮甲,甚至还有布甲。
他们的刀剑砍在林殊身上造不成伤口,而林殊的刀砍在他们身上就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在这个外科医术还极为不发达的时代,大面积的刀伤约等于没救。
“二郎勇猛!”
张益阳狂笑着叫道。
他单手就拎起一个巢军军士,刀捅进对方肚子一绞,抽出一截肠子来。
他的刀更具章法,砍人时快准狠,比林殊轻松多了。
“到底是职业武夫,效率高还省力。”
林殊也不再莽撞,节省体力的同时,还不忘观察那些武夫们搏杀时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