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本想好好地道个歉,李近仁却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我不介意,能被你利用也是一件好事,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有点作用。”
这话就差当面告白了。
李近仁要说的话很多。这段时间他到处找人帮忙,恐慌、惶急,无奈商人能量有限,心里真是又哀凉又无奈,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就不该走经商之路,早听父亲的话,或许今日自己在官场上也已经取得一定成就,父亲也不会落得个自杀的下场。
李近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认真审视了自己,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幼薇抬起眼睛,只见李近仁眼睛里尽是对她的深情凝视,心里不觉一跳,“啊,你……”
“我不介意,不过,那天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希望你也不要介意。”想起那天在审讯室里说的话,李近仁嘴角向上邪魅地扬起。
幼薇见他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你说了什么?”
李近仁走近一点,低声道:“我说我们那天晚上约会,在书店里……动静还挺大。”
李近仁说得隐晦,可是那语气已经让幼薇猜到他在武侯铺里胡说八道了什么,脸不禁红了,埋怨道:“你怎么能胡说八道?”
“大晚上的,你供出我来,孤男寡女的,你又没回去,请问我说什么能不被人问东问西?”李近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幼薇想了想,无疑,他说得没错。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抿了抿唇道:“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后来听说你又被送去了京兆府,以京兆府那些人的能力,要查清楚这件事应该不是很难吧?那么,问题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幼薇把自己约见郑老爷子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还好那天我嫂子特意跑来告诉我,说这个郑老爷子伙同郡王爷告御状,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去。”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要找郑老爷子而不是找郡王爷呢?”
幼薇道:“我觉得,郑老爷子是进士出身,读书人嘛,总有一些共性,比如说讲气节、清高、思想相对正统。这种人比较好对付,只要抓住他们在意的点,比较好说服。郡王爷吧,混迹官场,没有实权,地位还高,多半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总之,也带了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吧,我赌对了。”
李近仁心里叹服,幼薇能够出来,靠的全是自己的聪明才智。他在幼薇脑门上揉了一下道:“行吧,你进去吧,我就是过来确认你是不是回来了。看到你平安到家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李近仁说着,向树下的马车走过去,幼薇冲他背影喊道:“谢了。”
李近仁朝背后挥了挥手,道:“回去吧,记得开业典礼要来。”钱庄的开业时间早已经商定好,就在两天后。
幼薇目送李近仁上车,揉了揉脸颊,吁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小院。
走进正堂,在原来的位置坐下来,韦保衡将手里的三串羊肉递给她,道:“特意给你留的。”
“谢谢啊。”
“怎么去了那么久,外面那人是谁?”
“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知道我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我,他见我没什么事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