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保衡默了下来,心里猜测这个人是不是上次在书店见到的那个。据他所知,幼薇认识的商人朋友只有那一个,那人对幼薇只怕也是心怀不轨。在韦保衡的心里,凡是对幼薇动心的人都是心怀不轨的人。
李近仁回到三水小牍,皇甫烨正在做最后的整理,见他回来,问道:“见到小娘子了吗?她好不好?”
李近仁走过柜台,“挺好的。”
走过去他又走回来,道:“我说你小子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今天倒是知道关心她。”
“总归是朋友一场,不该吗?”皇甫烨合上手里的账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越过李近仁,直接向二楼走去。二楼有住的地方,如果不回兰陵里,可以在楼上居住。
李近仁看着皇甫烨的背影,心道,这小子倒是傲得挺有个性的,就是性子太沉了,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秋天的夜晚漫长了很多,当晨鼓敲响的时候,外面还没有一点亮色,幼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完毕,吃了早餐,幼薇便出门了。她先去了崇仁坊,王文木被抓,陈清莲和朱大婶两个女人在家担惊受怕,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是她——该好好在家呆着的偏偏没把这话放在心里。
她太大意了,光想着黄巢和朱温别被人画出体形来,谁会想到有人会把租车与那件事联系起来?还是大意了。
在崇仁坊买了点心,沿着大道往南,秋风扫落叶,在萧瑟的秋叶缱绻的裹缠下,街上行人显得行色匆匆。
幼薇不知不觉也就走得匆匆起来,天色微明,她已经来到亲仁坊。突然想起那日的车行来,也不知车者有没有回来。
幼薇决定去车行看看,车者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他现在是否回来了?幼薇沿着那日的道路走过去,到的时候,车行已经开门。
幼薇走进店,租车的时候店主见过她,因为人长得漂流且带点异域特征,幼薇刚进店就被店主认了出来,问道:“小娘子出来了?”
幼薇便知道,店主知道她被抓进去过,“店主如何得知我被抓了?”
店主咧了咧嘴,“我这店里,武侯和金吾卫各来了两次以上,我被询问过五次,每一次的内容都不相同。那天夜里,我记得很清楚,只有你来租过车。”
幼薇哑然,过了一会儿问道:“车者后来回来了没有?”
“没有。”店主很肯定地回答。
“店主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店主摇头,“不知道。那天他回来跟我说,车被你们开走了,还被我骂了一顿,说客人没有交押金,怎么能随意让人把车开走。他当时很委屈,一直守在店里,直到很晚才回去。第二天早上他没有回来,我看车在第二天还回来了,便也没在意。再后来,来了四五拨人,都是找他,才知道他不见了。”
幼薇点头,“如此说来,车者是个老实人,他应该不会做傻事吧?”
店主想了想道:“不会,他有老婆孩子,而且孩子还小,他又特别爱妻儿,怎会做傻事?据调查的人说,他回去的当天晚上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