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那颗赤红巨树孤立在那高大的突出山岩之上,周围没有任何能通往上面的道路。
艾芙琳提着长刀,走入了那片深红的树林。
她能感受到,手中的仇王刃在她掌心不断传来的震动,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朝着那个震动最为强烈的方向走去。
她在树林中缓步前行,周身那些诡异的树木从树干到枝叶通体上下是清一色的深红,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块块分岔的树形血垢一般。那些缠绕在地面上的树根就仿佛是这片岛屿凸起的粗壮脉络,越往里走地表的颜色也变得跟周围的树木一样染上了鲜红,就好似那些树根在从岛屿的地脉之中抽取血液一般。
身处树林中的艾芙琳感觉得到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她感觉体内的某种天生的本能好像被剥夺,浑身的毛孔都闭塞着,周身感觉不到一丝空气在流动,这片岛上,似乎没有任何以太流动的痕迹。
她随着刀身的感应不断地前进,脚步所到之处,周围那些红树根也随之纷纷退散,随着指引,最终来到一面巨大的由无数赤红树根交错编织的巨大树根墙前。
她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那面墙上,那墙壁传来的触感如同金属一般坚硬冰冷,艾芙琳没有感受到里面传来哪怕是一丝的以太。
这些树根,都是死物。
她有些惊恐地将手抽开,她看着那只触碰过树墙的手,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体内以太像是脱拖拽着一般地被其抽离了出去。
下一刻眼前的树墙身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如同金属般熔化成了一滩无色的液体渗入了地表内。
轰隆————
无数地红色树根从山岩中爬出,交错,编织出了一道巨大赤红的阶梯延伸到了艾芙琳的脚下,阶梯的终点直通红色巨树的脚下。
“这就是所谓的圣器封印之所的欢迎仪式吗...真是有够隆重的呢。”
提刀的少女朝着了旅途的终点走去。
船舱内的悍望着从头顶射下的阳光,回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少女跪在埋葬着自她出生将她抚养大长大的爷爷坟堆前,嘴巴微张着,神情呆滞,两颊的泪痕已经干涸,空洞无神的双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抱歉,是在下来晚了。”
狮子沉默地看着眼前长跪不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少女,于心不忍地说出了那句违心的话语。
“卡文·赛西洛贝忒的女儿,如果你想要替你的亲人复仇的话,就跟着我来吧。”
直到听到了父亲的名字,少女的身体终于如触了电一般颤抖了下。
“父亲...你知道我父亲吗...”少女转过头来,凝视着狮子那对无人敢直视的黄金瞳孔。
“他还活着。”
少女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紧咬着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死死地攥紧着双拳,任由指甲活生生地嵌入了掌心的肉中。
“那他人呢...”
“他在哪里...”
“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