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儿豁纳黑川,帖木真所部冬营地,北方春来,生机初现。
在这天气越发转暖的日子里,新的一年又是新的开始,傍晚时分,大帐内,帖木真和他的兄弟们、部将们再度聚在了一起,他们除了商讨移牧前的各项准备事宜,也在商讨着他们是否该与札木合所部彻底分开,回往三河之源的草原上单独放牧的问题。
正当帖木真与合撒儿、别勒古台、者勒蔑几人分析离开札木合的利弊,以及可能会爆发的冲突、遇到的阻拦等各种可能性情况时,一个近卫在向帐内的帖木真通禀,并得到了帖木真的允许后,大步的走了进来。
这名近卫在中央的炉灶前站定,向着坐于上首的帖木真抚胸行礼道:“首领,博儿术那颜让我来禀告您,有札木合的使者、近卫长,名为牙答合纳的人前来拜访您了,他在入营后不久就被我们拦了下来,博儿术那颜询问,您是否要现在就见这个人?”
今日轮到博儿术带队巡视营内,所以他才没有参与到他们的商讨中来。
哦?牙答合纳么?这个人我见过,博儿术也见过,所以能认出他,他确实是札木合的一个心腹近卫长,他这么晚来见我干什么?恐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来通传?
要知道,自己和札木合现在的关系虽谈不上紧张,双方之间也没有大的冲突爆发,但自从那次巨松下的谈话结束后,不可否认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冷淡了不少,甚至颇有几分貌合神离之感。在这种情况下,又是在傍晚遣来他的心腹近卫长来见我,札木合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此,帖木真双目一聚,他看着那名近卫沉声道:“牙答合纳带了多少人前来?还有,他们又有多少匹马?”
“算上他在内,一共只有十个人。他们人人皆是一人双马。”近卫如实回道。
未上百骑,对我动手的可能小了很多,但仍旧不能大意,倒要听听这个牙答合纳要对我说什么?
“告诉博儿术,放牙答合纳到我的中央大帐来吧。”帖木真遂令道。
近卫领命,疾步而出传达命令去了。合撒儿看着他出账后,扭头看向上首的帖木真,淡淡道:“牙答合纳,这个家伙对大哥你,对我们乞牙惕部可算不上友好,如今,他一人双马,赶着天将要黑时,也要急匆匆的赶到我们的营地,可见他的急切。我以为,这个家伙此时前来,可不见得是有什么好事。”
“是啊首领,我听说,牙答合纳这个家伙,一向与绐察儿那小子走的很近呢,而绐察儿,可是对您早有不满呢。由此可见,这个牙答合纳,也不是什么好鸟儿!而现在,札木合却偏偏派了他作为使者前来,我看,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呐。”者勒蔑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附和道。
“见了再说,在我们的营地里,他只有十个人,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我们随机应变,试探他一番。”帖木真点了点头,沉声道。
玛的,这个牙答合纳,一贯沉默寡言,挺着一张麻木的冰块儿脸,莫得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虚实。这样一个家伙此时前来,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帖木真暗自想到。
不多时,大帐的门再度被打了开来,帖木真定睛一看,牙答合纳一人手扶刀柄,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见过帖木真首领。”牙答合纳在绕过中央炉灶后,又向前走了几步,而后站定,向帖木真微微抚胸行了一礼。
“可真是稀客,札答阑部名声远扬的射雕手牙答合纳今日来拜访我了,这真是我的荣幸哟,先坐,快尝尝我部香醇的马奶酒再说。”帖木真微笑着指向下首的左边,示意道。
“酒改日再喝,我奉札木合大首领之命前来,有紧急军情要告知帖木真首领。”牙答合纳仍旧是冷着一张脸,他看着帖木真,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