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晚宴气氛逐渐热烈,众人酒酣耳热之时,绐察儿借着酒劲儿高唱起了一首传统的草原长调,在这首长调响起时,很快,其余的札答阑部的那颜们也跟着唱了起来,撒察別乞、泰出、忽察儿喝的多了,酒醉之下,也跟着附和着大声嚷嚷,我因为存了警惕之心,没有跟着这些家伙一样喝醉。就在这歌声达到最为高亢之际(即乐曲的高潮部分),大帐的皮帘猛地被人从外面掀开了,在众人尚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见忽必来带着三个巴鲁剌思勇士,大步跨入了帐中。”
“忽必来入帐后,不发一言,即命麾下的巴鲁剌思人迅速扑向了撒察別乞、泰出、忽察儿三人。”
“他们三人都喝多了酒,想要反抗,但哪里是彪悍的巴鲁剌思勇士的对手?泰出和忽察儿很快就被按翻在地,弯刀很快就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撒察別乞酒量稍好,自恃武勇,他挣脱了上前擒拿他的一名巴鲁剌思人,当他拔出弯刀,砍向那名擒拿他的巴鲁剌思人时,他的弯刀去被一股大力给生生打成两截儿了,是忽必来挥出的铁骨朵狠狠的撞在了撒察別乞的刀身上,所以刀身震颤断裂,撒察別乞握刀的手也被彻底震麻,竟丝毫握不住那剩余的半截断刀了,而后忽必来迅猛的抬脚,一脚就将撒察別乞踹飞出几步之远,撒察別乞那颇为壮硕的身躯狠狠的撞在了一处摆放酒食的矮几之上,而那矮几应声而塌。”
“唯一跟随撒察別乞前来的,甘为主儿勤部走狗的不里孛阔,这个家伙素称气力不凡,他冲了过去,想要从忽必来手中救出撒察別乞,不料在他冲上前的那一刻,即被忽必来一拳狠狠的砸翻在地,牙齿和鲜血喷涌中,他当场就被那一拳砸的彻底晕死了过去。”
“受忽必来出手的巨大震慑,先前被按翻在地,大声嚷嚷着还想反抗的泰出、忽察儿,则尽皆没了声音,他们纷纷沉默着低头认命了。”
哈?原来是忽必来出手打了自己的那几个便宜亲戚了啊?难怪他在自己面前不愿多说呢。
不过嘛,打得好!这几个家伙,一个个都在便宜老爹死时背信弃义,抛弃了老妈和“自己”几个孤儿寡母,甚至还无耻的诱拐、刮分了老爹也速该留下的部众!自私自利、不顾亲情,他们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帖木真微一挑眉,心中暗自想到。
“看来我的好安答终究是动手了啊,还如此急切的让其弟设局擒住了那几人,然后呢?”帖木真沉声道。
“绐察儿高声向我们剩余的几人宣布了撒察別乞、泰出、忽察儿在战时擅自抢夺战利品,贻误军情的严重罪状,而后,他就将他们三人暂扣在了自己的大帐中,而在大帐外,由于是犒劳、庆功的晚宴,帐外的诸多部众们也全都高兴的喝起了酒、吃起了肉来,撒察別乞和泰出的兵马、忽察儿的兵马,自然也全都喝的大醉了,所以,当绐察儿派出了札木合留给他的精锐兵马五百余骑后,他极为轻松的就把撒察別乞、泰出、忽察儿营地内的诸个带兵的、已然烂醉如泥的那颜们全都给控制住了,把领兵的那颜们控制住后,剩余的主儿勤部兵马、忽察儿所部兵马自然就纷纷被瓦解分散,很快就全都成了绐察儿的俘虏了。”
“这些主儿勤部、忽察儿所部的军士,就在酒醉的昏昏沉沉中,纷纷被捆上了马鬃绳,他们被解下了弓箭、弯刀等兵刃,彻底的被札答阑部兵马看押起来了。”
擒拿首领!解除武装!控制部众!绐察儿必然是受了札木合之命行事,否则,他也不敢如此急迫的动手。
“听你所说,这一回,札木合怕是要大开杀戒了啊。”帖木真摇了摇头,叹道。
“要杀人也是在回了豁儿豁纳黑川之后,毕竟札木合知道,在这里我们并不安全,等撤回去后,再行杀戮不迟。不过大哥,若回去后札木合当真要杀撒察別乞、泰出、忽察儿等人,你绝不可率先替他们求情!”合撒儿一脸严肃道。
“是啊,我不能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我的身份太敏感,我既是他的安答,又是那几个家伙的亲戚,我若率先求情,倒显得札木合成了恶人,我反而充当了好人,札木合会以为我想要施恩于撒察別乞等人,是在拉拢他们,只要引起了这位好安答的猜忌,恐怕本来可以不杀的局面都会变成杀了。”帖木真凝眉沉声道。
“不错,要等阿勒坛或答里台先开口,这两个老家伙投附札答阑部较早,和札木合的交情也较深,让他们先求情去吧,大哥你只需在他们之后,附和就好。”合撒儿一脸冷漠的说道。他对这些所谓的亲戚充满了厌恶,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了当年他们抛弃母亲和自己兄弟几人,无情的掠夺自家部众的事儿。所以,在帖木真还需依仗札木合、积蓄实力的当下,他绝不想自家大哥为了些所谓的亲戚,而与札木合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
“呼!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呢。”帖木真呼出了一口气来,他看着合撒儿、博儿术二人,沉重的开口道。他已然预感到,待大军回到豁儿豁纳黑川,随着札木合出手惩治撒察別乞等人,双方的敌意必然会加深,札答阑部和乞牙惕部诸贵族之间的撕裂与对立恐怕再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