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勒古台,不要光顾着往下扔石头,你小子倒是躲着点儿射来的箭簇啊,急着去见长生天吗?”帖木真猫着身子躲在围起的树枝后,朝着身侧的憨货大吼了一声。
此刻,他这位力气颇大的小老弟正咬着牙,抱着大石头不断往山坡下扔着,不要命也似,竟丝毫不顾忌从下方飞来的流矢。
由于他和合撒儿用弓箭短暂的争取了时间,使得别勒古台、母亲诃额伦、老阿姨豁阿黑臣和中年熟妇速赤格勒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就近的林子里捡来树枝、木桩和石头,利用这些,使得众人得以在高地之上围起了简陋的掩体,有了稍稍的躲避之处。
帖木真向下飞快的射出一箭,斜坡距离不过四十米,箭镞急如闪电,直射而去,随着一声战马嘶鸣和惨叫声,一个纵马冲至山坡半中腰的骑士从马上摔了下来。
一箭即中,帖木真迅速的矮下身形,重新藏在了掩体之后。
他刚刚低头,一只箭镞就擦着他头顶的树枝划过,险些射中了他的头颅。
“呸!”
帖木真吹了口气,箭矢划过擦落了树枝上的一片树叶,恰好贴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特么的,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刚刚追我们时舍不得放几箭,老是拿套马杆想将我们套下马,看那意思大有活捉我们的迹象。
但现在,却又玩了命似的往上冲,还一个劲儿的与我们对射,这射来的箭镞就尼玛没停过!
嗯,看来是惹急他们了,活的抓不住,就弄死算球?
正如此想着,下方传来了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也速该家的人听着,顽抗是没有用的,我们塔儿忽台首领亲率泰赤乌部百骑精锐而来,我们的箭矢多到射不完,我们的弯刀齐齐举起,刀的光亮能刺透黑夜,乖乖投降吧,展现出奴隶般的顺从,塔儿忽台首领会向对待他的爱犬般对待你们的!”
诃额伦猛地站了起来,双手举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她愤怒的大声吼道:“休想!背弃当年誓言之人,舍弃当年首领之人,该死的泰赤乌人,该死的塔儿忽台,还有你,该死的贱奴,脱歹!”
脱歹眼看石头下来,他躲得倒快,如老鼠般从坡上一溜烟儿驰回了平地。
方才驱马在山坡上喊话的,就是曾为便宜老爹侍从,后来抛弃他们一家,今已为塔儿忽台侍从的脱歹啊。
帖木真脑中划过一缕记忆的丝线。
塔儿忽台?就是便宜老妈经常念叨,恨得直咬牙的死胖子、死叛徒喽,原来是他们来找我们麻烦了吗?
可恶的家伙,我又没想着复仇,你丫的还来主动挑衅找茬?这是要干净杀绝啊这是,帖木真右眉猛地跳了跳。
“额吉,小心!”合撒儿从诃额伦身旁蹿起,将她强行按了下来,重新躲好,这是害怕她只顾着骂人,被暗箭所伤。
“额吉,为了一头肥猪和一条我家不要的贱狗,犯不着动气,相信我,他们迟早会死在我家的战刀之下。”合撒儿轻声道。
“哈哈!诃额伦,怎么样啊,你当年毕竟是弘吉剌部的美人儿,虽然这些年多经霜雪,但我塔儿忽台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你来我身边做个女奴,我就放过你的孩子,如何?”这回是一个粗鄙的声音,音调里透着炫耀和得意。
太吵了死胖子!先吃我一箭,帖木真目光一聚,急速起身,趁着双方短暂的对骂间隙,弓矢之快犹如奔雷,迅猛的一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