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纳头便拜:“请苏长史明言。下臣定当谨记。”</p>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这句话的时候。苏任几乎咬牙切齿:“只要不是我们汉人。只要不乖乖臣服我们汉人。那些别的人都不是好人。”</p>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言出自《左传》。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主父偃直接将出处说了出來。脑子在不断的思考这句话的含义。</p>
苏任从石宝手中接过茶壶。温度不凉不热正合适:“不管出自什么地方。记住这句话。对于大汉來说。死的异族或者真正成为汉人的异族才是好异族。余者皆非我族人。”</p>
主父偃连忙行礼:“下臣明白了。多谢长史赐教。”</p>
苏任笑了笑:“赐教谈不上。主父主簿能从临淄來到荒僻的会稽。足以说明主父先生有自己的目标。无论严助答应过你什么。我不用猜。主父先生不觉得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吗。比起严助。我更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比起严助。这次平灭越人的事情我更能插上手;比起严助。主父先生若是能加入我的队伍。或许就能获得更大的快乐。”</p>
不待主父偃继续说话。苏任接着道:“先生也不用急着答应或者拒绝。我在会稽还需要待不短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回答不迟。不过。我先给先生一个警告。如果先生选择好了。那先生做事的时候就得摸着自己的良心。若有违背之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p>
主父偃平静的脸上沒有任何涟漪。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表示。他正在脑中快速的衡量苏任这些话中的意思。猜测苏任的真实目的。</p>
苏任一摆手:“给主父主簿也到一杯水。”</p>
石宝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粗碗。当着主父偃的面用自己乌漆墨黑的袍袖在里面胡乱擦了擦。解下水袋。给碗里到了些清水。送到主父偃面前。</p>
主父偃不知是沒看见。还是并不在意。接过粗碗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喝干。擦了擦嘴巴:“多谢。”</p>
队伍已经走远。按照计划大队会在前面休整。即将要进会稽。朝廷的脸面还是要顾忌的。天使的仪仗。长史的排场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p>
李当户直起身子往后看了看。并沒有发现苏任的影子。一伸手。制止队伍继续前进。吩咐众人休息。千里迢迢而來。该梳洗的需要梳洗。该拿出來的也得拿出來。营地就安扎在一处小河旁。正好提供水源。</p>
公孙贺顺着李当户的目光也往后看看。笑道:“真应了苏子恒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才是正主。你我都是陪衬。人家在后面慢慢腾腾。你着急也沒用。就算是要半夜入城。只要苏子恒高兴就成。”</p>
“官员上任乃是大事。何况还有皇命在身。”</p>
“那又如何。这些天都耽搁了。偏偏这一会等不得。卫青不是已经进城了吗。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了。苏子恒虽然懒散。倒也不会误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p>
李当户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妥。身为主将。却离开大营这么远。不行。我的派人去看看。李敢。”</p>
“在。”李敢慌忙从河边跑过來。一边跑一边将摘下的头盔带上。</p>
“你带人去接应一下苏任。一千里都走过來了。不能在进城的时候出岔子。”</p>
“喏。”李敢答应一声。去找马叫人。</p>
望着远处破破烂烂的会稽城墙。李当户再次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们大汉一郡的郡府。公孙贺。你立刻带人。守住城门。决不能留下任何一处死角。”</p>
公孙贺一愣:“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护卫皇帝护卫惯了。把苏子恒当陛下伺候。”</p>
李敢冷哼一声:“不得不防。这里汉人少。越人多。这次我们的來的目的越人已经知晓。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派人行刺苏子恒怎么办。”</p>
公孙贺打了个激灵。前几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闽越王虽然走的果决。但也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只是个假象。不在和李当户争辩。公孙贺将头盔往脑袋上一扣:“奶奶的。老子都成他的护卫了。这事完了。苏子恒得请老子喝酒。听我命令。公孙亲卫随我出发。”</p>
前面得人在李当户的指挥下。紧锣密鼓的为苏任的安全忙碌。苏任和主父偃依然悠闲的坐在大树下乘凉聊天。将茶壶里的水喝完。随手递给石宝。苏任伸了个懒腰:“主父主簿在会稽住了这么久。本长史新來。主簿能否介绍一下会稽的情况。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及时应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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