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让苏任这个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主父偃在灌下去一大碗不知什么东西弄出來的汤之后。睡了一天一夜。在快进会稽城门的时候。终于醒了过來。</p>
浑身上下好像从水里捞出來。一身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湿了再干。里面不仅有汗水还有人身体分泌出來的各种东西。刚刚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主父偃不由自主的连忙捂住口鼻。自己都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的够呛。</p>
不待主父偃说话。淳于意一把抓住主父偃的手腕:“勿动。老朽替你诊治一二。”</p>
苏任在马车外探头探脑。见淳于意在替主父偃诊治。便沒有打搅。主父偃却坐不住了。使劲扭动了一下身子。将手腕从淳于意的手里抽出來。气的老头子胡须乱颤。</p>
主父偃连忙赔礼:“多谢神医。我感觉好多了。神医的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不忘。”</p>
淳于意冷哼一声。沒有搭理主父偃。在几个徒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主父偃也跟着下來。猛然从马车里出來。被风一吹。浑身凉飕飕的感觉格外清爽。</p>
淳于意扭头看了主父偃一眼:“过会进城之后。找个木桶烧些热水洗一洗。满身污垢对病体不利。”</p>
“谢神医。在下记住了。”主父偃又是一躬扫地。</p>
淳于意瞪了苏任一眼:“你一來。老夫都不能诊病了。医术再高却沒有医者之心。难怪你师父说你只学了些皮毛。”</p>
苏任嘿嘿笑道:“那是。小子若是学的太精。您老以后可怎么混。神医就该有神医的样子。就我这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神医就该鹤发童颜。您这样的。”</p>
“你在挖苦老朽。”</p>
“哪敢。我是说。您老一看就是神医。”</p>
“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淳于意与苏任打趣了几句。这才走了。</p>
主父偃一直在马车边等着。听着一老一少的玩笑话。主父偃表现的很恭敬。微微弯曲的腰背。恰到好处的双手。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一名文士该有的礼节。</p>
送走了淳于意。苏任转过脸。脸上的笑容瞬间隐沒。板着脸看着主父偃:“看样子应该沒什么问題了。我已经让人去给你弄些吃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进了城就好生休息几日。平灭越人的事情不急于一时。”</p>
“喏。”主父偃恭敬有加:“谢长史。下臣明白。”</p>
看着主父偃谦卑的样子。苏任很有成就感。主父偃已经二十七八岁。比苏任大了差不多一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对一个十**的孩子如此低三下四。放在后世绝难想象。但是现在似乎理所当然。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p>
苏任道:“能走走吗。咱们两个谈谈。我的马车是不能坐了。被你搞的全是味道。”</p>
“长史见谅。进城之后我会立刻让人打扫。”</p>
沿着道路。走在队伍之侧。有上次遇袭的经历。苏任不无论去什么地方。黄十三和石宝都会带十几个人在周围警戒保护。两个人走的不快。主要是照顾主父偃的病躯。谁也沒说话。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主父偃跟在苏任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既不让自己拉下。也不跟的太近。</p>
听见主父偃喘息的声音。苏任回头看了一眼:“就在前面那颗树下休息一下。天气还早。今日就算爬都能爬到会稽。”</p>
石宝连忙让人将一张羊皮褥子铺在树下。这是苏任的。给主父偃也准备了一条毯子。苏任一屁股坐上去。四仰八叉的靠在树上。主父偃规规矩矩的跪坐着。腰板尽量挺直。低眉顺目。让人感觉谨小慎微。</p>
“你对越人很了解。前几天你给我的建议我仔细想了想。并非全无根据。”苏任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一些:“可是。你不了解陛下对平灭越人的决心。按你所言。的确可以将越人打怕、打服。三五年之内他们绝不敢造次。而陛下的意思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此事。”</p>
“下臣愚钝。不懂陛下雄才。妄言越人之事。长史不责怪。下臣感激不尽。”</p>
苏任摆摆手:“这件事其实也沒什么可隐瞒的。不管是越人还是我们汉人都非常清楚。我们迟早会收拾他们。只是看用什么方法而已。”</p>
“那陛下的意思是……。”</p>
“陛下的意思你不用猜。我告诉你一句话。记住这句话在处理任何事情上都可以游刃有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