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这人看样子不是普通的贼，十几天前了进过你的农场踩点，跟踪你到镇上，还带着这个禁止使用的电击器。”姓岳的警察分析道。李叶点头，不是普通的贼，那应该是冲着蔬菜，或者调酒原液来的。“你丢了什么东西吗？”“我的狗发现得及时，倒没丢什么。”李叶摇摇头。他之前去转了一圈，谷仓各处都好好的，因为大门基本都没锁，所以并没有被撬。小偷没有进院子，他也没在家放多少现金。其实李叶不知道的是，农场菜地丢了一些土，水井和鱼塘里丢了一些水。只不过农场内部没有监控，这也没办法发现。“有小偷？”“李叶家进贼了？丢了什么？”“是不是去偷菜的？我听说他的菜卖得很贵。”“谁脑壳有问题去偷菜！”“他的菜一斤三四十呢。”“扯！”“骗你孙子！章黑皮现场看到的！西红柿40一斤！”“你才孙子！”农场里聚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警察一看，正好采集证人口供。不过李叶的农场位于村子边，最近的两户也距离2里路，基本没有目击者。李叶暗中观察着村民们的表情，想找到蛛丝马迹。有人关心，那是陶老二他们关系比较好的。有人愤怒，那是村长，对村子里发生治安事件的恼火。有人暗含笑容幸灾乐祸，那是章黑皮几人，嫉妒李叶菜能卖高价。有人兴奋，那是遇到可以吹嘘的八卦事件的闲人。有人漠不关心，那是刘二毛等人跟李叶既无仇无怨也没有交情的人们。但是没发现有沮丧恐惧情绪的人，面无表情的也没有。米米在人群里穿来跑去，李叶原本想叫它回来，却发现米米经过一个人便嗅一嗅。很快嗅完了所有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走到人群外面四处张望。它是在寻找跟小偷有关的人么？李叶心一动。手续办完，李叶也把黑黑抱给警察看了伤势。但同时警察也发现了小偷脸上和手上的伤，李叶说是在跟小偷搏斗的时候造成的。出乎李叶意料的，那小偷居然不反驳，只是低头不说话。警察走了，村长过来安慰了几句，让大家也注意点，众人便散去了。回去后，李叶便给黑黑准备了许多灵液，不要钱一样装了一盆给它。黑黑的嘴有些不受控制，舔了几口，洒得到处都是。李叶也不心疼，端着盆给它舔。喝了一点，黑黑走到狗舍趴下了，但还是时不时地发抖抽搐，或者猛然跳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李叶整整一天都盯着它，观察着它的状态，准备一发现不对劲就开车去宠物医院。米米也老实了，在农场里巡视一圈，然后回来看看黑黑，用舌头舔舔它。接着又去农场巡逻，还带着板栗啊呜黑脸它们，不让它们乱跑。它把平时黑黑的工作也代做了。还好，到晚上，起来喝了几次灵液的黑黑终于恢复了正常。走到李叶面前舔了舔他的手。李叶抱住黑黑，轻轻地挠着它的肚子。黑黑和米米是同时抱过来的，跟蹦跳不休活泼搞怪的米米相比，它非常沉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老老实实吃饭喝水，老老实实巡逻。总是待在院门口或者鸡舍旁，守卫着农场，半夜也不放松。遇到敌人就闷声不吭地追击。黑黑很聪明，但从不张扬，给李叶拿鞋子，拿杯子，拿厕纸，在李叶出门的时候在后面带上门。李叶也习惯了，习惯到感觉不到黑黑的特别之处。在米米捣乱惹麻烦的时候，才会拿黑黑出来对比。“你看人家黑黑！”今天看到黑黑浑身僵直地躺在地上没有动静，那一刹那李叶思想都空白了。这才发现黑黑早已成为他的伙伴。黑黑在他的怀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一双清亮的眼睛孺慕地看着李叶。“嘿伙计，想吃什么？”李叶搂住黑黑，露出笑容。下午方小雪打来电话问情况，李叶随便说了几句，感谢她的关心。隔了一天，警局传来消息。那人名叫张伟，做过小偷，前几年改邪归正，做了商业调查员。说白了就是商业间谍，调查商业秘密，刺探商业情报。但是据他交待，他就是看李叶菜卖得好，出于职业敏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种植技术。并没有人指使。此人油盐不进，怎么问都是这句话，也没有找到他接受他人委托的证据。最终只能以入室盗窃来起诉。李叶明白，做他们这行信誉非常重要，要是出卖雇主，以后就不用干了。所以他宁愿自己扛下来，反正协议中雇主肯定会有补偿。李叶没有特别沮丧，他知道雇主无非就那几个。光耀，丰源，老马。光耀和丰源好解释，就是想刺探种植技术，复制他的蔬菜。把老马列为嫌疑人，是因为这人是寒岭酒业的董事，知道神奇的原液是他提供的。而且他们俩之前有过不愉快，他来对付自己也解释得过去。到底是谁，李叶暂时也弄不清，只好先加强防御。各处大门上锁，让黑黑和米米夜里轮流巡逻。上次监控摄像头拍到了小偷，这个用处还是很大的。问了肖纲后，他调整了防区和灵敏度，并且调大了警报音量，又增加了电话告警和短信告警，购买了云存储。李叶还考虑，要不要安排一个人看门。这是防御，还有进攻。李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在等电话。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周淮阳。聊了一会，周淮阳说的都是寒岭异香系列窖藏酒的销售情况。上市一周多，各地经销商要货还算正常，跟他们厂在售的几种酒差不多。很多股东在着急，广告费花了好几亿，铺了那么多货，销量却并未有起色。周淮阳却不焦躁，已经这样了，背水一战，招式都出完了，就看效果了。让子弹飞一会儿吧。李叶没有从他说话中发现什么异常。过了一天，刘胖子又过来拉菜，还是在抱怨丰源，还说董成功他们的收购计划有所变动。李叶一边搭茬，一边观察刘胖子的表情。刘胖子有点消沉，言语间透露出他和董成功他们的分歧。李叶安慰着他，心里疑惑，是他们演技太高明，还是自己眼力太差？这天，秦涛打电话来，聊了一会，说是要请吃饭。搁平时李叶就拒绝了，但今天他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倒是让秦涛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