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冷冷答道:“凭公府权柄。告诉那些商户:不捐者不得经商。他们敢不捐吗?”</p>
少府令鼓掌大笑:“好此策甚好。我保证坚决执行。”能有钱收的少府令,眉开眼笑的投了赞成票。</p>
杜挚虽然有不满,但作为秦国的冢宰,还是知道这两条对强国利民的重要。他抓住少府令的话尾,朗声问道:“对初令第一第二两条,谁还有异议?”</p>
全场竟然齐声喊:“没有。”杜挚呵呵笑道:“那就议下一条”</p>
秦公当然是欢欣鼓舞,刚要开口。左边的一个武将不和适宜的在满场的欢笑声中,腾地站出,拱手后,大煞风景的说道:“主公刑不上大夫,千年成例也。祖宗划分等级,就是为了尊卑。我等武夫,以武以勇为荣誉。军中常为名誉而私斗,按初令则刑黥刑,这比死都难受。主公我身为贵族乃荫祖宗捐国之血。我身为武将,乃战场上拼死搏斗。难道一次小小的私斗,就要与奴隶一样任人侮耻吗?我不服。”这武将话音未落,竟博得一阵喝彩。这武将也不顾大堂之礼,如一个获奖勇士,将头高高昂起。</p>
秦公对公孙鞅眨了眨眼。公孙鞅微微的一撇嘴:“将军,为一己荣誉,逞一时之勇;为一时之气,私斗甚急之人,心有公乎?民若勇于私斗,一年有多少壮男丢命,伤残,将军知道乎?一年死千人以上,伤残数万人以上。且不说地方官吏为处理这等小事耗心费神,仅说治疗费安抚费就耗金数十万斤也。若将这些人送去击敌,将军不就不愁兵员了么?若将这些人送去农耕,可为国库充实多少米粟?将军难道为逞一时之勇而弃国不顾,让国一年损失十万金,数万勇士?还有,虽说刑不上大夫,可准贵族私斗,不准黔首奴隶私斗,此令能行吗?何况,贵族乃主公强国之干城,若毁于私斗中,主公不也心痛至极吗?此令乃主公关爱贵族,充实兵源,强国富民之举也。”</p>
“你你我反正不服”这武将竟急的满面通红,脚一顿,恶狠狠的退下。</p>
主持会议的杜挚,最恨私斗,一看这武将退下,就扬声问道:“初令第四条,不得私斗,谁还有异意?没有。有没有?没有。那就议下一条。”</p>
杜挚刚宣布完。一贵族又站出来与公孙鞅争辩。台上的秦公已无心思听台下的辩驳了。他在不断的反对声中,思考起推行初令的难度来。初令虽说简单。可一个分居,要多少金多少人来实施?虽说可逼富商,可商人虽富可敌国,但你拔他一毛,如剐他全家。再说私斗,在秦早已经蔚然成风,只用个黥刑止得住吗?还有他愈想,愈觉得行事的艰难,肩上的担子就犹如座终南山似的压来,压得他连呼吸也觉得困难起来。秦公不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台下的争辩声也突然高了起来。</p>
秦公一看,是一个贵族在怒吼:“我数辈姓嬴,乃国之公族。公族子弟按初令也得非农即战,否则充作官奴,戍边垦荒。请问,先生居心何在?想毁我秦公族乎?想灭我秦嬴姓乎?莫说主公不答应,嬴姓列祖列宗允否?官奴,亏你想得出?”此公话音未落,所有贵族竟站起来举臂同呼。这呼声,竟将公孙鞅气得一脸嘎白,浑身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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