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心思一动。这样的话若是让舒默知晓。只怕舒默心里会不舒服吧。作为男人。应该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名声大噪。舞惜微微一笑:“此言差矣。我并非是什么贵人。我只是舒默的夫人。若非舒默。我便什么也不是。”</p>
慕容端了然地看一眼她。语气一转:“二夫人言之有理。几年前的常山要塞。若非是二公子。只怕我慕容营损失惨重。第一时间更新二公子才是我们的贵人。我慕容部落愿意追随二公子。”</p>
舞惜听了这话。微微颔首:“如此。我便在此替舒默领情了。”</p>
当时舒默并未好全。所以这个小插曲他也是之后。辗转听人说的。听后。他心底一暖。他知道舞惜这么做。是不愿意风头盖过他。这丫头。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样的事。若是落到旁人身上。不定怎么高兴呢。她倒好。推了个干干净净。此刻他倒是真相信大祭司的话。舞惜是贵人。至少。她是他的贵人。</p>
许久以后。舒默同舞惜提及这件事。半开玩笑地说:“舞惜。当时你若应下那事。第一时间更新只怕你便是慕容部落百姓眼中嘴里的神女贵人。”</p>
彼时。舞惜正躺在他膝头。惬意地半眯着双眸。说:“我才不要做什么神女贵人。我只是你的夫人。是孩子们的阿妈罢了。”</p>
而杜筱月那边。她也是整日心神不宁的。只是她如今“病着”。并不方便出现在人前。因此许多事情她都一无所知。</p>
这日。玉儿急匆匆地跑进來。对杜筱月说:“月夫人。公子的病好多了。人也醒过來了。大夫们都说。好好休养。不日便会康复。”</p>
“真的吗。”杜筱月喜出望外地问。这个消息无疑是她这几天來听到的唯一好消息。她虽在井中。然而。满心皆记挂着舒默。虽说她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更重些。但是仍日夜为舒默祈福。这几日下來。每当玉儿有消息要说。她都怕从她嘴里听说舒默已经不行的消息。如今。乍一听。舒默好了。她几乎要跪拜长生天。</p>
“可是……”看见杜筱月那满脸高兴的样子。玉儿有些吞吞吐吐。她怕接下來的话会让月夫人气疯。</p>
杜筱月见她吞吞吐吐。蹙眉道:“有话便直说。”</p>
玉儿垂下头。低声说:“夫人來了。日日照顾在公子床前。如今更有传言说此次时疫能得到抑制。全赖夫人是大祭司口中的贵人。”</p>
她的声音越來越低。然而那一字一句仍然似大锤一般猛烈敲击着杜筱月的内心。她连连后退。抬手按压在心口。不敢置信地摇头:“你说什么。夫人來了。从平城赶來。日日照顾公子。贵人。”</p>
“是……”玉儿的声音几乎不可闻。</p>
杜筱月顾不得其他。起身便要往外跑。玉儿一把拉住她。问:“月夫人。您去哪儿。”</p>
“让开。”杜筱月打掉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公子。我去看他。我告诉他我好了。可以伺候他了。”</p>
“月夫人。您别傻了。”玉儿在她身后。唤道。“您此时去找公子跟他说您好了。公子必会断定您此前是装病。若是公子问起。您该如何。”</p>
玉儿的话成功留住杜筱月。她站在原地。满脸悔恨。是啊。夫人已经在他身边了。公子哪里还需要她。若是她能一开始去照顾公子……若是她……</p>
她知道不管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老天将最好的一次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却沒能抓住。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公子待她如常。她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要能对她像原來一样。就可以了。</p>
“我该怎么办。”杜筱月喃喃道。不知是在问玉儿还是自己。</p>
玉儿低头想了想。说:“月夫人。依奴婢的意思。您还是先将病养好。再去像公子请罪。这样。公子大概会相信您的。毕竟。您是想去照顾他的。只是。这生老病死的事。谁能说得准呢。”</p>
杜筱月怔怔地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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