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头大惊,赶紧起身说道:
“高人,您这是做什么?大可不必!”
“回见。”
啊?
赵直一扭屁股,一溜烟似的,直接跑出去了。廖老头这回反应倒快,气得一拍桌子,朝苏红柄喊道:
“追他!”
“啊?”苏红柄还没回过神。
“追那个胖子!叫他回来,他不回来你把他绑回来!就说他没付饭钱!”
“好嘞。”
苏红柄撒腿跑出门外,一眼就看见赵直胖乎乎的身子,正朝村子外跑呢。苏红柄赶忙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跑出村了。
苏红柄虽然没进学院正经修炼过,但自幼除了念书,也时常跑到乡间的练武场玩闹,练过些劈叉、下腰、拿倒立、翻跟头。他满以为自己追赵直这小黑胖子,不该费很大劲。没想到,二人沿着乡间土路一跑,自己竟然追不上,心里立刻有些好奇。
苏红柄又追一会儿,心里从好奇转为惊恐,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赵直后来不跑了,自己竟然也追不上。他就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可自己与他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此时他已经到了荒郊野岭之中,抬头看:漫天的阴云,不见阳光。赵直一身大红色的长衫,背着书箱,在远处不徐不疾的走着,好像个活的纸人,看着令人心中发毛。
苏红柄转身跑回村子,脊背冷汗直冒。等进了学堂,见到廖老头,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一摸自己身上衣服,已经内外湿透了。
廖老头皱眉道:“红柄?怎么出这么多汗?”
苏红柄喘匀了气,把自己方才所见所闻,一一讲给了廖老头。廖老头听完,沉吟良久,说道:
“明天他必然还来。到时候看老师我的。别怕,回家去吧,多喝点水。”
苏红柄看老师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敢多问。回到家,父母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也很诧异。不过苏红柄只说是自己感冒了,没多说别的。
草草吃过晚饭,苏红柄就上床睡了。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终于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起来,竟然已经是上午八点半,天光大亮了。
苏红柄急忙收拾好东西,赶奔学堂。到了学堂一看,学生们已经坐满教室了,只是气氛有些不对。学生们都面露惊惧之色,看着前面,大气不敢出。
苏红柄顺学生目光看去,就见廖老头在黑板前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神情十分严肃。
在廖老头的身后,则背着一口古剑。为什么说是古剑?其实苏红柄也不懂,但他看见那宝剑剑鞘颜色乌黑沉郁,好像陈年古墨一样,透着那么的古色古香,故此断定这是一口古剑。
苏红柄要前去搭话,廖老头却向他一摆手,示意他躲去门后。苏红柄无奈转到门后,压低了呼吸,垂手而侍。
那个小黑胖子赵直没来吗?自己都起晚了,没想到今天他更晚。
刚想到这里,苏红柄就听到门外穿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咚、咚、咚。
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有人拿木棍敲击地面。他偷眼朝门外看去,就见赵直那矮胖的身形朝教室一步步走来。
他还是穿着肥大的朱红色长衫,但是背后没有背着书箱。
他的手里是一根棒子,一头是黑色的,似乎是以黑铁铸造;另一头则是金色的,烁烁耀眼,似乎是黄金打造。
他就是用这根棒子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一路往这边走来。
等他来到切近,苏红柄看得更清楚了:这根棒子两头比中间要憨,在黑色那端,雕着一个虎头;在金色那端,雕着一个龙头。此时在赵直手里,是黑虎头朝下,金龙头朝上。
苏红柄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后廖老头幽幽说道: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