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小黑胖子在门口,笑呵呵的作揖。苏红柄也明白他的意思,立马把他请进学堂里屋,他沏茶倒水,摆好桌椅。
待廖老头和小黑胖子二人落座,苏红柄就在一边伺候。廖老头便问道:
“幸会幸会,不知先生大名?”
小黑胖子笑了笑,说道:
“鄙人姓赵,叫赵直。您就是这里教书的廖先生吧?”
“不错,正是在下。您找我有事?”
“哦,久仰久仰。这个……我有些饿了。咱们要不先吃饭吧。饭后再和您细说。”
廖老头一听,有些尴尬。这位赵先生还真直接,上来就要饭吃,连半句都不多聊。
“那好吧。红柄,去前村小店订一桌酒席。”
苏红柄点点头,转身去前村小店。廖老头借这个功夫,又问道:
“赵先生,您是哪里读书做学问?”
“我是从豫州出发,北上游学。近些日子,才来到这燕赵之地。”
“哦,听您口音听得出来。您做什么研究呢?”
“这个,我现在饿得有点心慌,一时说不清楚。咱们等吃完饭吧。”
廖老头没办法,脸上不由得尴尬一笑。好在苏红柄办事很麻利,不一会儿,拎着食盒回来了。
村头小店没有什么精致的菜肴,只是一只烧鸡、一碟炒得发老的木须肉、半只猪肘子切片、一碟老醋花生米、一碟拍黄瓜。打了一壶私酿的杂粮酒。肉菜都做的发黑,似乎酱油没少放。
赵直倒是毫不客气,风卷残云一样,把这几大盘子酒肉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之后,赵直很满意的坐着,面露欢喜之色。廖老头和苏红柄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发虚。廖老头先笑了笑,说道:
“赵先生,我吃差不多了。我看您也吃差不多了,咱们聊聊吧?”
“好啊,您说,聊什么?”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哦,嗨!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饿了。”
廖老头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些生气。自己强忍怒意,又说道:
“您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咱们都是圣人门徒,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对,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这个,我一直在村头教书,您呢,看得出是云游天下,学问一定是比我高的。”
“那倒也未必,您太谦虚了。”
“哈哈。总之您见多识广,这应该没错。嗯,我这些天也教这些孩子写写文章,都是小孩子瞎写的。不过有几篇,我觉得写的还不错。您能不能过过目,帮忙批改批改?”
“哦,这估计不行。”
赵老师和苏红柄一愣,小黑胖子赵直乐了,接着说道:
“我也不是谦虚。主要是啊,我不识字。”
说完,赵直站起身来,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朝二人深鞠一躬,道:
“多谢二位款待。”
说完,他随即迈大步出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