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曹昊军中事务俱已准备停当,本当是踌躅满志,准备出发攻城之时,可是曹昊心中却十分地不安。这两日包括之前一日,一共三日以来,张绣没有从城中传出半点消息。而且原本人来人往的寿春城,在张绣诈降当日便关上了城门,如今安静得有些不正常。若非斥候回报说城墙上仍有不少士兵巡逻,曹昊几乎要怀疑寿春守将已经弃城而逃了。
临出兵之前,曹昊为了稳妥起见,特意去找曹昂说了一下此事,曹昂听罢,也是眉头深锁,但无奈如今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也只好先下令出兵。若是城内果真出现什么变故,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曹昊帐下孙成领命扮作逃亡兵士,因他之前曾暗中探查过寿春城,要比其他人了解一些,届时与城中守将相对,也不至于因一无所知而引起敌人怀疑,坏了大事。曹昂手下偏将夏侯尚则自领一干人马去扫荡尘土,吹角呐喊以造声势。其余人则皆随曹昂曹昊一起引兵佯做追杀之势。
且说孙成带领百余名将士,跌跌撞撞地行至寿春城下,果不其然被城上守军喝止道:“尔等是何人?安敢犯我寿春城!”
“城上的兄弟,我等俱是随陛下征战的兵士,如今陛下战败,被围困于前线,我等冒死突围来求救兵,还请速速放我等进去,待禀明军情,速去救援主公要紧。”孙成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答道。
“一派胡言,陛下上合天命,继承大统,自然神威盖世,岂有战败一说!我看你等分明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城上守卫的小头目呵斥道。
“将军明鉴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我等本是数百人共同突围,怎奈何地方五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结果只有我等百余名兄弟侥幸逃出。其余俱已战死。”孙成声泪俱下地说道:“将军若是不信,可看向远方,如今尚有敌军在穷追不舍,还望将军速速开门搭救,先退敌追兵,再搭救陛下为要啊!”
“这……”那小头目闻言向远处望去,果真尘土飞扬,隐隐有骑兵奔腾而来之势,但此时乃非常时期,他却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对孙成说道:“你且稍后,待我去回报一声。”
“将军!眼看敌军就要杀到,你若是去回报时间稍长,岂非要了我兄弟们的命么?还请将军先放我们进去。”孙成作势哀求道,其身后的百余名兵士也跟着一同哀求起来。
这倒是让那守城头目十分为难,他原本就不是凶狠之人,否则刚才便早命人万箭齐发了,如今眼见这些兵士哀求,却也于心不忍,但权衡利弊,之后狠心答道:“非常时期,还请诸位兄弟见谅,我必当速去速回,不过盏茶时间即可放诸位兄弟进城。”
“我等之性命以及陛下之安危全系于将军之手了。”孙成一面奉承,一面又给他扔了一顶高帽子过去,如今连袁术的安危都在他手中,不由得他不从速去办。其实孙成等演戏之人,有什么急不急的,孙成的目的只是让敌军感觉焦急,人一急就会忽略很多细节,也会犯很多错误,在此时,敌军犯的错误越多,对己方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