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家人如何劝她都不听,只能陪着帕莎曼同来到洛忠的小院门前,看几多丫鬟低着头搬着热水来回忙碌。
洛忠在里屋的屏风后边泡着热水,腾腾白雾将因为雨水侵蚀而酸疼的眼睛蒸的很舒服,他双臂张开往后搭在木缸的边沿,歪着脖子凝视起头顶暗处那根房梁。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他时不时觉得木头在颤抖,有些响动微微震着。
也许是太心累了,洛忠疲倦地闭上眼,浑身乏力。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还没注意,以为丫鬟来添水,哪知细巧的身影从屏风上流过,绕到他身后,又伸了一双手往水里搅搅,暖了些就往他肩头上揉捏起来。
恰好的力道让洛忠不禁脊背发怵,抖缩一下忙地转回身去看看是谁,缸里的水让他的身子搅得哗啦一声响,荡起阵水浪,溢出木缸不少。
他见着浑身还湿透的帕莎曼,这女人映在灯下的一张煞白笑脸不知为何让洛忠微微地心疼起来。
这回心疼与嘉言无关,仅仅只是心疼帕莎曼而已。
“你还跟来?”他有意瞪圆了眼睛,半装半真地吐出句厌弃她的话。
帕莎曼照旧没有因此打退堂鼓,小手继续翻搅热水往他肩上洒,她低头认真的模样让几束湿发垂下来挡住,洛忠出神地看了会,鬼使神差地帮她敛到了耳后。
她笑意更真更舒缓了些,没了原先的紧张,与他放柔了声音说道:“我没有说谎,嘉言真的在我屋里,她去哪里了,只有老天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