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关乎许多人的利益吗?”
“可以说它们的厉害程度,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可怕、威力还要大得多。教廷是无论如何也绝不希望它们被公布的——最起码,首先就不希望看到它们落入我们的手中。”
罗蕾莱明白到尤琛的用意,又低头不语。她随后又询问了对方,证据藏在什么地方,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地,有没有可能是教廷的人将它们重新偷走。尤琛叹了口气——因为这个结论,是他不得不承认但又为之觉得难过的一点——说:
“我可以肯定,外边的人是不可能偷走那些证据的。唯一能完成这件事的,就只有我们的人。”
这样一来,就与罗蕾莱推断杀害大主教的凶手是奥军军中的人是一致地。罗蕾莱喃喃地说着:
“真是这样,那么有些问题就可以解开了……”
她抬起头地时候,尤琛正在看着她。罗蕾莱将写着问题的那一页指给他看,说:
“现在问题地核心就在于,凶手与游击队之间有没有存在某种联系。如果有的话,那么那次的袭击与它所取得的效果,也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他们是相互勾结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是吗?”罗蕾莱虽然是坐在铺着被褥的地板上,可是看她的神情,却如同一位威严的法官。“不管游击队那边知不知道有大主教来当地的这回事,如果凶手是提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通过联系或是有意泄露给对方一点军中地情报,好让他们可以跟自己站在一起。那么到时候。他就可以了解到游击队方面的行动,并且打算利用混乱来杀害大主教。然后,这些罪名就可以全都推到那些游击队的身上,而凶手自己,就可以不被任何人怀疑,继续以其表面的身份存在着。而当凶手发现你们得知有那些重要证据的存在后。出于保密的目地,那个人偷走了证据,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没有打算伤害你们的意思……也因为这个,所以我认为,是军队内部的人干的。”
尤琛不语,无疑,罗蕾莱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也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凶手与游击队是有联系的,而且前提是那个家伙是军队的自己人,他是游击队一早就潜藏在军队中的卧底呢?还是因为这次事件才有了合作地呢?尤琛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想到。脑袋中如同一团黑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明白你的感受,尤亚。我并不是针对集体,只是觉得有那样的可能性。希望我地话不至于给你添上负担。”
尤琛转头看着对方,但又好像是在看着更远的地方。他甩甩头,低声说:
“不,罗尔,我不是对你的看法有什么不满……只是。有些事情,我总想不起来……好像是无关紧要的,我甚至还以为自己忘掉了,不过现在它又……”
“是跟案子有关的?跟凶手有关的?”罗蕾莱马上问道。
“我就是不清楚,虽然想不起来,而且好像只是件小事,可是现在就是有点奇怪……那是什么呢……我记得,不是跟案子有关的——至少,不是发生在刺杀当天的——可我在那个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在这种时候,罗蕾莱压制住自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图,让对方可以有个清静地环境去仔细思考他的回忆。尤琛不断地回想着那时候自己在翁波里尼亚时的经历,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呢?到底是哪一处的回忆、让自己心生疑惑呢?那时候,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是中途有一件不大不小的奇怪的事情,自己当时好像是记住了的;不过后来又发生了维斯帕大主教遇刺案,使得他的心思全都扑到那上头去了,结果忘记了其它一些事情。那件事会不会就在其中呢……
“发生在刺杀之前的……似乎跟一些冲突有关。但又程度不怎么大,所以我现在才想不起来。不过里面有点怪。我那时候心里还有点放不下,因此才会……”
尤琛地眼睛一一从小阁楼的地板、被褥、壁炉、行李包、罗蕾莱、封着木条的窗户上掠过,但他并没有真的在看这些,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内心。那个引起他好奇的画面到底是什么?虽然他一时想不起来当初那件是什么事,不过他对那时的感觉还有印象:突如其来的吃惊,让他觉得背后还有更多的消息,因为那种吃惊地感觉,是从一个意想不到地地方而来的……
当禁卫军军官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时,罗蕾莱一直在旁边没有干扰他。直到尤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一副束手无策地样子时,她才说:
“不要紧,人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
“可惜还是没有想起来。”尤琛对于脑海中的那团烟雾仍然觉得很不愉快,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记忆力在关键时刻竟然靠不住——虽然那件事还说不上来到底对推断有没有帮助。“我只能记得,当时那些奇怪的感觉,却没能记住那种感觉的来由是源自于哪件事情。”
罗蕾莱体谅地看着他,朝他鼓励地笑了一笑。“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不是吗?不要着急,尤亚,这种事谁都试过。等到了时候,你或许就会突然又想起来了。”
“但愿如此。”
尤琛仍有些郁郁不乐,因为他觉得那件自己未曾想起的事情,也许真的会对调查有利。可是偏偏自己却遇上了记忆的瓶颈,实在令人恼火!在对自己失望的同时,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担忧:万一在他们寻找出真正的事实之前,那个潜伏在军中的凶手再次行动起来,那么他们到时将防不胜防。尤琛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再次发生,所以他希望无论如何也要尽早揪出那个家伙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