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如此决定了,刘志没有什么异议,身后几人也是没有任何意见。
琴山斜径!几人吃力地赶着路。
不只是身体疲惫,精神更加疲惫。
如果让刘志重选,若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倒不是说路有多崎岖,恰恰相反而是路显得十分平坦,平坦的地势让人往往一不留神便会滑下深涧。斜径恰能容下一人的间距,还时而有些断续,需要人跳过去,一边是悬直的山壁,另一边就是不见底的深谷。几人更是不敢骑马,弃了马小心翼翼地前进。
“若是这儿来一伙打劫的强盗,专靠拦截来往过客,岂不是要赚翻!”刘志见路程如此艰难,大家的气氛比较压抑沉闷,不由出言打趣道。
杜双听后哈哈大笑:“兄弟,这人哪来的强盗啊,穷山恶水,在这儿打劫岂不是要把自己饿死,一年下来也没几人从这来,你看这斜径,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都不知道有多久没人经过了。”
几人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程,只靠着带着的一些干粮和水度日,眼见前方郁郁青青,隐隐有着出山的迹象,不由一喜,自然间加快了脚步。
闪过一个急弯,杜双呼喊刘志道:“兄弟,你且过来看这刻了一行大字。不知是何意?”
刘志闻声朝杜双那凑去,只见在那峭壁上刻着‘琴山异人书奇志’七个大字,看后刘志琢磨:“莫不是此地还有什么人居住?”
“兄弟你说的什么话,这峭壁小径之上哪里容得下什么人住,定是什么人在这故弄玄虚,吓唬人呢。且看我给他刻上一对!”说完便取出身后大刀,在峭壁上刻下:三原杜双破妖邪。
杜双刻完后大笑:“兄弟,你是习过书的人,你且看我这对得如何。”
刘志看后不觉笑起来,对仗倒是蛮工整的,但立意却是相差了千万分,不过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只好抿嘴笑着回了句不错,不错。
几人继续赶路,他们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平原了,只要再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横跨了琴山,进入了秦州了!
一座凉亭横在斜径之外,不由让几人吃了一惊。
那刻字也就罢了,但这凉亭又是如何在这小径旁悬空而立的!
走近一瞧,亭上挂着两幅帘子,山上风吹日晒,已是有些泛白,一帘上空白,一帘上如刚才般写着一联:有缘为客入亭坚。
刘志看着这短联,读起来毫无章法,没有上联和横批,甚是别扭。
一士兵用只脚踏入试探了一下,兴奋地对刘志杜双道:“大人,好像里面真的很结实,倒是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下。”
刘志细细观察了亭子的构造,发现竟是精妙无比,上面亭盖嵌入山石,借了峭壁的一份力气,下面打入了一排细小铁钉,恰好承住底部大柱的力量,加上支出的几根圆木架在斜径上,稳若磐石。这造福过往之人的人定是一个高超的匠师。
几人休息了一下,朝山下走去。
终是在傍晚时分彻底的翻过了这座面做绵延数百里的大山,几人来到了一个村落。刘志敲了几户人家求宿,却发现都是大门紧闭,没有声响。
有几家本是微微透开了门缝,但看到几人模样,立刻将门栓好,任凭几人怎么说都不再开门。几人瞧了瞧自身模样,除了全身铠甲,却是没有其他什么。刘志一愣,朝几人道:“莫不是他将我们当做打家劫舍的?”
几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定州起义军往往只会在破城后才会大开杀戒,对那些小村落的百姓他们一直采取着拉拢怀柔的政策。
忽听村外一声马嘶,一队人马闯了进来。一个稀溜溜,约莫二十来骑在村中央停了下来。一个喽啰首领模样的骑兵大叫道:“易家庄的所有人都到这儿来集合,将准备好的粮食都上交出来!”
那骑重复了三遍,只见村里开始有人打开门,垂着头提着大袋小袋走了出来。不过一会,村中央便堆起了一小堆粮食。那头领一鞭抽向一百姓:“快点,磨蹭什么,误了大爷的事待会要你掉脑袋!”
那百姓不敢出言反驳,加快步速,将粮食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