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撑上三五个月,但官军又能围上多久了,军心不齐,各怀鬼胎,再加上那昏庸的皇帝,顶多围上个两月便鸟做群兽散了。”众人正踟蹰之间,蓦然听到如此见解,忙将目光汇集过来,原来是霍颇霍将军。
众人闻之有理,纷纷附和,一将领大嗓门的喊道:“也对,就勤王人马那些将领的德性,谁会拿自己的人马拼命死战。我们撑上个一两月他们自然受不住退回去了。”
霍青面上不变色,但心下却是暗暗设防,自己的二弟在军中威望逐渐有盖过自己的势头!
李尤接过话:“当今之急便是挑选精英和折州和霸州等地的义军弟兄们取得联系,让他们牵制一些兵力。”
可挑选谁好呢,众人皆是陷入沉思。
三原城守备参将王彪起身:“属下的外甥有一兄弟,名唤杜双,通晓附近地形,使唤一把五十六斤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属下愿说服其突出重围送信。”
孟成此刻也连忙站起:“属下愿派出麾下刘志前去与义军兄弟取得联系。”
西军统帅也是奔赴其后:“属下手下有一猛将,名唤吕克奴,擅弓马,可开三石之弓,骑术精湛,定能成功突出官军的包围。”
霍青此刻也是心事连连,前脚有女儿被迷昏,半张地图被取走,后脚便迎来了官军围城,还有自己的二弟逐渐地做大。思索间稍有不耐,只说了个:“都准了!去准备吧!”说完便离座掩帘进入了堂后,留下一众人莫名其妙地琢磨何时触怒了大头领。
接到孟成给自己的这个任务,刘志也是无语,自己才刚上任,不及与部下磨合,便要带他们走上死亡的道路。不过也是无奈,挑选了二十人随自己一起出城。
官军大多群集在三原城北外,其余东西城门不过驻扎了几支军队,还相对好突破一点。
“这么快便要并肩作战了!”刘志对杜双一笑。自上次杜双说出了那席话彻底改观了刘志对他的印象。
“真是期待啊!杜双骑在马上,心下有些虚,他的骑术有些粗糙,甚至比刘志都要差了一截,不过事出突然,光用两支脚丫子是走不出这官军包围的。
此刻刘志琢磨多日,终究是迈过了心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便先以自己立场为战吧。
四五十人趁夜色渐起,朝城外飞出。本为传信,但随时面临着重围,所以带上人马多一点也是应对不时之需。而人越多,目标越大,也愈容易被发觉。
才出城两三里,只见前方夜空中飞出几箭。伴随尖锐的口哨声响起,预示有敌来袭。几十人的目标确实是太大了,一团巨大黑色的移动影子怎能不会引起官军的暗哨的注意。
“不好,被发现了!”刘志对众人低喝一句。“低身伏在马上,注意射来的乱箭,强闯过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呐喊:“给我抓住这伙反贼!休要走脱一个。”只见一队几百人的骑兵队伍冲杀过来。
眼见后面人马越逼越近,前方一声炮响,闪出一彪人马。惊得几十人魂飞魄散,为首一将,阔脸长眉,嘴大无须,如一尊入定的金刚罗汉。“哪里来的逆贼,还敢夜闯我董营!”
刘志等人哪还有功夫搭理,只是回拨马匹,瞧见正好旁边有一条小路,一头便扎了进去。
只听得后面喊杀震天,一行人恰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刘志虽有一身勇力,但却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只觉心跳的厉害。还是杜双老练,对众人一喝:“随我来!”几十人马不停蹄地在林中窜来窜去,时而有人被支出的树枝勾扯下马,或有人后背中箭落马身亡。
不知道跑出多久,刘志和杜双只觉身后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再回头一看,不过只剩寥寥几骑,不由一阵感伤,同时又心生庆幸。
“如今我们折损了大半人马,若路上再遇上几队官军,岂不麻烦,要不我们结军一处,先去去泰州,再去折州如何?”刘志想杜双提议道,本来按安排是刘志前去联络折州的义军头领田虎,杜双前去联络秦州的义军头领余泰。两人本是要分道扬镳,杜双思索一二,还是承下道:“也好,也远不了多少路程,路上也彼此有个照应。”
刘志从怀中掏出地图,在马上观看一二,若去秦州,有三条路,一是从绕琴山直接入秦州境内,二是朝北边方向永安方向走然后改官道入秦州境,最后一条路便是取琴山斜径,横穿过琴山,是最快的险路。
杜双取过地图:“第二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走官道,绝对是嫌活的不耐烦了!”
“那就看我们是求险还是求稳了!若官兵派人把守住斜径,便是十个我们也是插翅难飞!但若绕路求稳,便是要多费上些时日!”刘志接过话道。
“那就求险!干了!”杜双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