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谨慎是十分合理的,在地下死斗斗技场,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例因为战斗激烈导致裁判被误伤致死的事情发生。尽管如此,想要去担任死斗场裁判的专业人员依旧趋之若鹜。
原因无他,唯钱多耳。
裁判一声令下,雷恩·威特率先发难,高喊一声挥舞手刀向相田信太郎冲了过去。他身材高大、步长惊人,以出乎对手意料的速度奔到了他的面前。
“哦——!雷恩选手出手啦!!”
“哼,如此粗糙的手段,也想打到我么?”已经从那大开大合的准备动作中预读了对手的出招,相田信太郎猛地向后跳步闪躲,雷恩·威特的手刀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斩空。
轻松地躲过了对手的攻击,相田信太郎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轻轻笑了一下。但还未等相田出手,他的胸口却忽然飙出了鲜血,道服也随即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相田大吃一惊,抬眼看向雷恩·威特:“怎么!”
“啊哈哈哈!”雷恩·威特发出不屑的嗤笑,冲相田信太郎竖起中指,“搞没搞错啊,你这个白痴!”
两位主持发出惊呼:“比赛进行到第13秒的时候,相田选手已经被雷恩选手的‘铡刀’给砍中啦!!”
“好锋利的手刀啊,即使没有斩中,单凭带起的掌风都能划伤对手。”李游书轻轻笑了一下,对站在吧台里调酒的杨爷说道,“应该是经过了非常严格的打击训练和药物辅助才能展现出这么锋利的效果,不过我见过比他更好的。”
“哦?”杨爷闻言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是我在大学空手道社里遇见的,”李游书扶着下巴回忆道,“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长得温温柔柔,说话也好听。有一次她父亲应邀去社里进行一次讲学,给我们展示了他的技术。”
“想必是很厉害的吧。”
李游书撇着嘴点了点头:“说实话,锋利的手刀我是见过的,不要说手刀,我师兄可以把手化成鞭子,要砍就砍,要抽就抽,要砸就砸。不过能用脚把物体整齐劈开的脚刀,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呢。”
“哦——!!!用出来啦——!!!”就在这时,场上主持的欢呼把李游书的注意力拉回到斗技场上:就在他回忆的这个功夫,雷恩·威特的一条胳膊竟然也已经血流如注。
相田信太郎将沾着血迹的脚收了回去,严肃地说道:“虽然无法媲美你的手刀,但让你那笨重的身体受伤,已然足够!”
“哈哈,被打脸了,”李游书不由得尴尬地冲杨爷说道,“这地下死斗还蛮有趣的嘛。”
杨爷笑了笑,收过了李游书喝完橙汁的空杯:“雷恩虽然占据体格优势,但他的战斗方式过于粗糙,即使将双手锻炼成了刀刃,实际上也只不过像一个街头斗殴时手持两把砍刀的门外汉。而相田虽然只是个新手,却是个对‘技术’推崇备至的人,两人的斗争,实则是‘力会之争’。”
“不过这个雷恩似乎还完全达不到‘一力降十会’的标准哦。”
场上比赛还没有进行到三分钟,胜利的天平便开始缓缓向着相田信太郎倾斜了过去,他连续地使用着腿法,粗糙锋利的脚掌外侧将雷恩·威特抵挡的双臂接连划开。锋利的“铡刀”被这小个子压制得无法出手,虽然狂怒却无可奈何。
“怎样,你这高傲的白人!来自我国的战斗之技,是不是已经让你无可奈何了!”相田信太郎怒斥着雷恩,那神情却好像并不只是在表达赢取胜利的坚定,“我的好友,浅丘广志,就是被你的铡刀杀死在了这个赛场上的,今天在这里,我就要打破自己不杀的誓言了!!”
“哈?那种废物死掉就死掉了,我怎么会记得呢?”雷恩虽然嘴硬,可防守在相田的连续猛攻之下却开始变得松动了。
“住口!你这个邪魔外道!!”说罢,愤怒的相田一发高踢向雷恩防守松懈的下巴踢去。
出乎意料,那高壮的身影,居然如同迷雾一般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
就在相田愣住的刹那间,一记完美的上勾沿着相田的小腹一路攀升,最终落在了他的下颌之上。然而现场的观众见到这场面却忽然都发出惊呼,胆小的女观众更是纷纷用手遮住了眼睛,就连先前还兴致高昂的女主持都忘记了现场的解说而发出了惶恐的尖叫。
“咿,”每每见到他不喜欢的场面时,李游书都会发出这种嫌弃的声音,“太不优雅了吧。”
而杨爷见到这个场面也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雷恩·威特发出粗鄙的笑声,将相田信太郎高高挑了起来,“不要以为我只会用蛮力,要说技术,我也在学啊,学无止境嘛。”
原来他使用了拳击的步伐下潜躲闪了相田的高踢,并用下勾拳的姿势将他的手刀狠狠刺入了对手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