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你这龟孙,不要打了!”
李游书和那个男人闻言都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推推搡搡走进来一个面色慌张、身穿短袖衬衫的老人。
李游书冲男人努了下嘴问道:“你爷爷?”
“谁爷爷谁清楚,”男人说着冲老人微微欠身,恭恭敬敬说道,“您来了。”
“哎呀哎呀,实在对不起,人老了腿脚不利索,来晚了,来晚了。”老人向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连忙上前拽了李游书一下,“你这小子,我让你等等我你不听,跑这么快来,还跟你钊凯叔叔没大没小的,赶紧道歉!”
说着,他手放到李游书后脑上使劲儿往下一按,李游书觉得这老头怪好玩的,便顺着他的劲弯下腰去鞠了一躬。
老人又笑着对男人说道:“钊凯啊,这是我新招来的小学徒。人老了,干不动那么多活了,也得让年轻人提前适应适应,是吧。”
男人点了点头,对老人微笑道:“我倒是觉得这小伙子去打比赛也完全够,让他调酒反而是屈才了。”
“就他那点本事,还打比赛呢,唉。”老人说着松开李游书,故作嗔怪地冲他说道,“以后再这么莽撞,你就别来了,知道吗?”
李游书赶紧赔笑,点头不住:“是是,老爷子我记住了。钊凯叔是我莽撞了,您多担待。”
“走,”老人拽着李游书往里走,又跟男人说道,“那你忙啊,我先进去了,”随后他又冲检票的姐姐笑道,“哎哟小莉今天更漂亮了。”
检票姐姐连忙鞠躬回道:“您过奖了。”
好家伙,我命里天生贵人相助啊!
李游书心里惊叹不止,跟着老人加快脚走进了斗技场。
一进斗技场,老人立刻就换做了一副和善的态度,笑着对李游书说道:“小伙子,刚才得罪了。来来来,你跟我这边走。”
李游书连忙摆手:“哪里话,老爷子,刚才多谢你了啊。”
“这有什么,我在旁边看了有一会儿了。你手段不赖,能跟魏钊凯过手的,这斗技场上的职业选手都数不出十个八个。领你进来,举手之劳罢了。”老人说着打开了工作间的门,走进去换衣服。
李游书守在门口冲老人问道:“老爷子,您怎么称呼?”
“我叫杨业兴,你随便叫。”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换上了工作服。
“那我就叫您杨爷了。杨爷,刚才那个保安头子大哥和检票口的姐姐怎么都对您毕恭毕敬的,您是不是在这儿工作了好些年了?”
“是啊,当年这里还不是“地下死斗斗技场”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里调酒了。就算是老板见了我,也尊敬得很啊。”
“那可真是太妙了,”李游书一听自然是脸上带笑,冲换装间里说道,“杨爷,那我求您个事行不行?”
这时候,杨爷已经换好工作服推门走了出来:“呵呵,我知道,你想让我推荐你去打比赛对不对?”
李游书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叫什么?”
“我叫李游书。游历的游,书写的书。”
“嗯,好名。游书啊,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一脸文气,怎么看都像个学生,你为什么跑来打比赛?”
于是李游书把自己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现状讲给了杨爷听。杨爷听了点了点头,又不免有些可惜地说:“你这么好的小伙子,我真不想你去做那些见血的事情。”
李游书往后退了一步,稳稳当当摆了个形意龙形搜骨的架势,又直起身对杨爷说道:“杨爷,我家就是干这个的,我高中就已经跟人拼过命了。”
于是杨爷点了点头:“好,那等会儿你跟我去吧台酒柜那边,等老总来巡视的时候我就把你推荐给他。”
李游书大喜过望,连忙一拱手冲杨爷施礼:“哎哟,那可真是太谢谢杨爷了。我这人天生命里遇见贵人,今天您就是我的大贵人。”
杨业兴闻言便笑起来,伸手去拍李游书肩膀:“你这小伙子可真好,我孙子一年下来都跟我说不了这么些个话。”
爷孙两个赶到吧台酒柜的时候拳赛刚好开始,杨爷把李游书安排在吧台最角落一个位置上让他能看清比赛,自己则开始活动手腕准备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