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逝去
2000年5月15日,阴历4月12日,那是一个及其普通的周末,只有洪黎民和母亲在家。洪黎民在小屋休息,母亲在大屋的床上闭目养神。屋里格外的静,静的可怕,也仿佛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到来。
“小民,给妈倒点水”。从大屋中传来母亲轻轻的呼唤声。
“啊,这就来。”刚要睡去的洪黎民被母亲的唤声惊醒,一年来,他都是这样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即使是睡熟了,只要有一丝响动也会马上惊醒。他急忙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来到大屋,见母亲斜靠在床边。他帮助母亲喝下了一点水,安抚母亲躺下,由于母亲有严重的心衰,所以始终斜靠在床边。
墙上的挂钟在嗒嗒的走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失着,灾难也在一点点的临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父亲大约在5点多钟回到了家中,今天妹妹也出乎意料的回来了,洪黎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从医院回到家里的这半个月来,母亲的状态确实有些反常,表现的非常安静,听不到她以往的呻吟,原来不通的肠胃也通了,特别表现出来是一直浮肿的脸在一点点的消下来。洪黎民知道这并不是好兆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产生这样的预感。
可预感往往会发展到现实。母亲真的发病了。
她突然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沉睡了千年的火山即刻要爆发出来。以往母亲也经常有这种现象发生,只是舌底含下速效救心丸后很快就会有所缓解。可今天好像不同,不仅仅是小小的速效救心丸药能够解决的。
“天怎么这么黑,为什么不打灯,快把灯打开。”母亲大声喊着。
洪黎民心猛地一紧,因为屋里的电灯一直开着,洪丽敏失声痛哭。
难道……洪黎民不想往那里去想,可……
洪黎民猛然想起,母亲是心脏病发作,需要马上吸氧,可家里的氧气袋前几天用完了,由于工作忙一直没有去灌满。他重重的打着自己的头。
他嘱咐好父亲和妹妹照顾好母亲,自己拿着氧气袋骑上自行车飞快的向附近的几个小诊所跑去。可这个时候了那几个小诊所都没有氧气。这时他想到了离家不远的铁路医院,于是又飞车向医院奔去。
他扔下自行车,冲进了医院大门,“对不起大夫,打扰里,我母亲在家犯心脏病了,急需吸氧,可附近的诊所都没有氧气,能不能麻烦您卖给我一袋氧气?!”洪黎民用已经变调了的声音哀求着。
“心脏病可危险呀,救人要紧,快来抽氧。”医院的值班医生边说边帮洪黎民把氧气袋灌满。
洪黎民道过谢后,又飞车赶回家。见母亲已经安静下来,心也稍微放下了下来。
他和父亲和妹妹商量,母亲这次来的发病很突然也很严重,必须马上去医院,耽误了,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洪黎民很快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医院回复救护车5分钟后到。
这空档三个人帮助母亲穿好了衣服,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很快救护车呼啸着来了,但洪黎民家住在六楼,母亲又需要通过担架抬下楼,于是请来了对门邻居的父子俩。那父子俩二话没说,一前一后抬起担架,帮助他们把母亲抬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