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军先头部队已兵至新墙河,距离长沙不足百里,周围罗坊、会埠、修水、武宁、靖安、奉新等重镇相继失守,长沙已如一座孤城,他可不打算留在这里等死。
“与其去关心曾清远的死,还不如看看哪些地方还能弄到些钱!”
……
此时的永安镇,王逸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这次除掉曾清远,王逸并没有感到内疚,如果曾清远是个能打硬仗,不怕牺牲的国军将领,王逸怎么可能会下得去手。
前世,长沙城之所以会被攻破,就是因为负责防守岳麓山炮兵阵地的曾清远,刚愎自用,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将主力调离到侧翼,致使岳麓山炮兵主阵地,门户大开,防御空虚,被日军一举攻陷。
岳麓山炮兵主阵地丢失,日军便可调转炮口,直接对长沙全城进行轰击,其实岳麓山丟了,也就意味着长沙保卫战败局已定。
而且他还让张保昌部,固守锦华山后山唯一一条通道,张保昌故伎重演,不等战斗开始,便率领83骑兵团临阵脱逃,致使负责守卫锦华山的99军,后路被切断,陷入日军重重包围之中。
尤其是张一平所在的三团,坚守三天三夜,弹尽粮绝,却无一人投降,最终全团战死沙场。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国军并非没有敢战之兵,也绝非没有忠勇之将,而是总有宵小之辈在背后捅刀子。
王逸将手中报纸一团,扔到一边,大步走到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此时高台上,五花大绑捆着一个人,身材臃肿,蓬头垢面,正是被关押了两日的张保昌。
“呵呵,姓王的,你有种,有本事你就别放我,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
张保昌冷笑着盯着王逸,得意道。
“这不是83骑兵团的张保昌吗,怎么被绑起来了?”
营地外的一些溃兵,眼睛尖的,已经认出了张保昌。
这消息,立刻在营地中炸了锅,张保昌此人一惯跋扈,在武汉的时候,便拿这些鄂军不当回事,但他仗着中央委员,曾强俞的关系,谁敢得罪他。
跟他发生口角的,没一个好下场的,鄂军有个保安团总,因为张保昌强抢民女,理论到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那,最后不过是将那名女子送了回去。
可没过几天,那名保安团总,却死在营地外,那女人的家也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适逢战事,谁还顾得上一个保安团总、一个乡民的死活,人们明知道是张保昌干的,却也无可奈何。
经过此事,谁也不敢再得罪张保昌。
如今,居然有人敢将他绑了,而且不光是他一个人,就连整个83骑兵团的人,都给绑了。
这篓子捅的,简直比天还大!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营地中迅速传开,人们迅速朝搭建的高台处,聚拢过来。
“这不是前两天来的那个什么委员吗,长的怪年轻的……”
“这是唱的哪一处?”
“呸……他吗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看看这王委员,摆的啥子long门阵喽,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