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幻觉。”
“你才是幻觉！”
“是喽，这都是我的幻觉，要赶紧在身体失去控制之前死掉。”
“你你你你是白痴吗你！思维那么清楚怎么可能是幻觉！”
“可是人在产生幻觉的时候无法确定自己思维是否清楚啊。”
“你你你你你我竟然无法反驳！”
脑袋里的那个声音时而成熟时而稚嫩，几句话里又转变了几次声线，像是电话那头一群人争抢着话筒一人说一句一样。这个时代固定电话早已被淘汰了，上一次遇到这样抢电话的情况已经是好久以前了吧……
邬阳烨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又想哭，又想笑。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
如果这是一场奇遇。
如果自己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么人生真的可以迎来逆转。毕竟，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脑袋里的声音……接下来就是【系统载入中……与宿主契合３０％……８６％……１００％！】或者“小娃，我在虚空中漂泊了那么多年，终于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传承者了！现在和你说话的是一道残魂……”这样的剧情。不久自己就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救下商业世家大小姐、给校花当保镖、见义勇为收警花、洗劫古武门派；或者是独一无二的异能赌石暴富、赌场风流、加入国家隐蔽的超能力特务队；又或者是获得一身传奇医术相术、踩踩公子哥救救国家领导人，走上人生巅峰。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
可是都不是真的，是梦，是发作之后的幻觉。或者是死亡前那个被无限拉长的瞬间。
“你没有办法证明你是真实存在的，或者是我临死前对这个污秽的世界最后光明的渴望在内心的投影。”
“真拿你没办法！”萌萌的萝莉音在他脑袋里响了起来。“笨蛋！活在名为‘真实’的幻境里与活在真实里有什么区别吗？就算现在你是在做梦，做个美梦也不吃亏吧！快点和我签合同啊混蛋！”
“说的有点道理，我……”话还没说完，邬阳烨只感觉脑后一痛，昏死了过去。
“不签……”
……
不知过了多久。
邬阳烨刚刚睁开眼，突然一大堆渣子落进他的眼睛。他大叫一声坐起来，却吞了半口土。
难受的要命，浑身酸软无力，浑身上下都满是泥巴，连鼻子嘴巴都堵满了。
“你被活埋了。”脑袋里那个萝莉音又响了起来，语气里的不满让人几乎可以想象她嘟嘴的可爱模样。
“活埋？”邬阳烨感觉没力气坐着，索性躺在地上，侧身费力清理着口腔内的异物。
“谁叫你不乖乖和我签合同。不签合同，我就没法正常工作；不工作，就发挥不出职能。要是昨天你和我签了合同，我就可以帮你预警了。”
吐了半天，累得像死狗一样的邬阳烨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他摸了摸脖子，脖子上凝着一层血痂。
“你昨天被人敲了闷棍，然后拖到了这里埋掉了。还好埋得不深，不然我的第一个宿主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
真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梦！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呃，太过激动。
邬阳烨冷笑了一声。敲闷棍？
昨天自己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单衣在那里一个人买醉撒酒疯，谁会觉得自己有价值？
毫无疑问，真相只有一个——敲闷棍的人是李少东派来的！
“我说啊。”
“啊？”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那个李富帅根本不在乎你这只小虾米，之前对付你也只是想要羞辱你，放掉你之后就懒得再关注你了。昨天你被敲闷棍，多半还是因为那枚戒指吧……”
糟糕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个戒指是值钱的东西，还丢脸好丢脸……
不管怎么样，有了系统在手，这个世界就由我来征服吧！
“做梦吧你。”萝莉毫不犹豫泼了他一瓢冷水。“本系统凭什么帮你走向世界巅峰？若是你答应与我签订合同，倒不是不可以帮帮你。＂
“你一直重复着‘合同’‘合同’，‘合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邬阳烨皱了皱眉头。他很清楚小说和现实的差距。若是放在小说里，李少东这样的角色应该时不时和自己找茬导致被昆宁厌恶，哪怕自己是龙套，也至少或出现一个主角把他救走。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李少东用雷霆般的手段摧毁了邬阳烨的一切，昆宁还为了保护自己委屈逢迎于李少东。
“我先介绍一下本系统的来历。本系统是‘虚空键·叶风’所制造，叶风大人……”
邬阳烨听到第二句话开始就无力吐槽了。
“虚空键”？什么鬼？为什么莫名觉得有一股仙侠风味？然而仙侠中的大能制造系统流的金手指是不是太过违和了一些？
“叶风”？这年头路人级别的龙套都不会起这个名字了！您的父母到底有多草率啊！
还有对于系统的简介里大半篇都是对自己功绩的介绍是几个意思！自称“叶风大人”这到底是要有多自恋啊！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