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悲悯国师夫人的死。在宫里多年,她早就已经看惯了生死,除非是她很在乎的人,否则谁死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她只是感叹男人的薄凉。
因为美貌,所以她尚且对国师有利用价值,若是她没有这样的美貌,国师一样会拿她当破抹布一样扔掉。
以前的自己是真蠢啊,居然死心塌地地爱了国师那么久。
……
国师死了老婆,还是每日上朝,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样,死的也不是自己的老婆,只是隔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儿子也在朝廷为官,儿子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状,一时间没有办法原谅国师,见到国师连招呼都不打。
国师竟然也不在乎,丝毫不想跟儿子解释什么。
他认为自己现在财大权大,儿子羽翼还没有丰满,总有一天儿子会因为官场上的事情来求他,到时候再修复关系也可以。
于是,这两父子就跟仇人一般,一个不在乎,一个心里有怨气。
……
北面。
阎子炎原本只有几万驻军,然而,自从打败了北庆的井锋后,他们的军队就不停地扩大,附近一些想参军的男儿纷纷投靠,一时间,竟然扩充到了十万兵马。
兵马扩充了,自然要有粮饷。
于是,阎子炎请朝朝廷拨付支援,否则北面养不了这么多兵马。
按理说,北面的兵马扩充是好事,北面的战事刚停,需要继续巩固,这样北庆才不敢来犯,而且经过了一场战事后,需要培养新生力量。
于是,李成坤就将阎子炎的谏书给了国师看。
国师一看,就将谏书一扔,再道:“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
李成坤亦皱着眉问:“国师为何这般认为?”
其实李成坤也是如此认为的,只不过,他希望这些话从国师口中说出罢了。
国师道:“陛下,这粮饷万万不能拨付,北面虽然需要巩固,可是阎子炎也不得不防,毕竟他是草寇出身,他所领导的也是一帮草寇,就怕这伙人哪天一时兴起,要造反啊。”
李成坤就问:“那国师的意思呢?”
国师捏了捏胡子:“北面的兵马是要扩充,可领导的人不能是阎子炎,只能是咱们自己的人!”
李成坤就道:“朕亦有此意。”
国师道:“所以,阎子炎不能留,得暗中将他杀掉,如此一来,那帮草寇群龙无首,我们再派人顶替他。”
李成坤觉得这件事很难:“想要取阎子炎的命,最好的人选就是箫宝山,可箫宝山显然不愿意做这件事。”
“不如,我派万世杰去吧,”国师道:“给万世杰一个兵部的头衔,借着视察的机会,再找机会将阎子炎杀了。”
李成坤谨慎地问:“万世杰办事可牢靠?”
“起码他对老夫忠心,不像那箫宝山认死理。”
李成坤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便答应了万世杰。
……
箫府。
箫宝山今天可以休息,不用去兵部。
这天天气不算很冷,他便建议叶小娴出去转悠转悠。
叶小娴一直待在府上,没有出过屋子,她想着,自己虽然近期在京城是大红人,但京城认得出她的人应该不多,又加上箫宝山休息,不如就出去转转。
她没有穿宫里赐的华丽衣服,而是把自己打扮得尽量朴素一些,像个丫头。
箫宝山便觉得好笑:“你这是掩耳盗铃。”
“怎么就掩耳盗铃了?”叶小娴问。
箫宝山道:“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难道别人不知道你是箫夫人吗?”
叶小娴恍然,是啊,箫宝山自回京之起,就是骑着高头大马回来的,京城百姓都知道他的模样,她若是走在他身边,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箫夫人。
不如就打扮好看一些,以免给箫宝山丢脸。
再说,她好歹是宁远郡主。
于是,便又换了一身漂亮一些的衣服,虽然还是素色,但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许多倍。
……
来京城这么久,叶小娴只和金晓雨出来过,所以她对京城的路也不熟悉,只大概知道哪里有好吃的酒楼。
如今是冬天,街上的人很少,但是酒楼和茶馆却是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