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身子乏的紧,韶合寺便暂且不招待客人了,三哥回去同皇上与七弟说一声,免得叫他们回头白跑一趟。”
他不喜招待客人,这是他们都知晓的。
可这会儿容卿薄总有种这话其实是说给他听的感觉。
他站在韶合寺外,挑眉道:“五弟这是怕本王一时兴起,又跑来同你那小桀骜抢心上人?怎么?到时五弟莫不是还要帮别人对付三哥不成?”
容卿法敛眉,同他打太极:“三哥言重了。”
简短的五个字,便将他的话当玩笑了。
如此一来,他便不是玩笑,也只能玩笑了。
容卿卿面色有些白,焦急的站在几层楼梯之下左右走着,催促道:“薄珩,快一些!宫里有要紧事要等你回去处理呢。”
催什么?
容卿薄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又同他闲话了几句,这才不慌不忙的走下台阶。
……
宫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容卿麟这皇帝日子过的并不怎么舒坦。
容卿薄生病的这几年,横空出来个商氏,似是富可敌国的样子,养了不少高手在府中,女儿也一跃成了皇后,且手段了得,后宫中的妃子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稍不注意便是灭顶之灾。
他倒是不急于把容卿麟从皇位上拉下来,叫他们再斗几日,他这边也顺便先养养身子。
路上容卿卿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不停的数落,什么朝堂之事诡谲难辨,他这时候还不专心想办法怎么对付容卿麟与商氏,竟还有心思来韶合寺玩耍云云……
容卿薄也没心情同她争执,只漫不经心的听着。
听着听着,心思便飘远了。
离韶合寺越来越远,心情便越来越沉。
早知如此,下山那会儿就该先去一趟那院子,许是隔得远了,产生了朦胧美,许是近了瞧,就会发现同京城那些女子也没什么不同。
……
“殿下?……殿下?殿下该喝药了……”
庞湾湾一连轻声叫了三次。
她胆子本就小,自幼在庞氏被庞明珠欺负着,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最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来麻烦。
容卿薄似是这才回过神来。
慢条斯理的将指间滑凉的玉簪收回袖口。
庞湾湾拿小瓷勺搅拌汤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进来便瞧殿下拿着这簪子,还以为是要送与她的,心头刚刚染了些许的羞涩……
强压下满心的失望,小心翼翼的将一勺药递至他唇边:“殿下,小心烫……”
她今年才刚满及笄之年,正是一个女子最娇嫩如花的年纪,生的白嫩可人,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又纯又净,说话也是娇娇软软的勾人,听着便想恶劣的捏一把。
容卿薄大病之前,对她印象很淡很淡,只记得庞氏的嫡长女庞明珠,生的貌美,却也飞扬跋扈,本是该给他做摄政王妃的,但听说前两年突然暴毙身亡,也是可惜。
不过他倒是很喜欢她这名字,湾湾,湾湾,念在唇齿间都是令他心头极为愉悦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