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一定要忍住。
她要忍到他最松懈,最不防备的时候。
容卿薄顾念着她身子弱,没有过多举动,但仅仅只是抱着她亲昵一会儿,不见她排斥抗拒自己,已经叫他甚为欢喜了。
还好还好,她没有一直在气他。
他再也不想着驯服她了,只要她健健康康的,他再也不欺负她了。
……
又养了些日子,姜绾绾渐渐的不再那么嗜睡了,整日参汤养着,气色也好了许多,闲来无事便下楼走动走动。
寒诗抱着无命,哆哆嗦嗦的跟在她身后,冻的不停的紧身上的披风。
姜绾绾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石凳上铺着柔软的软垫,不冷也不硬,雪儿很快端来了一个小炉,煮沸了一壶水,利落的沏了茶。
近身伺候了多日,她眼下没那么怕她了,倒茶手也不抖了,瞧着活泼了许多。
姜绾绾赏了她几颗蜜饯,她欢天喜地的接了。
姜绾绾便坐在凉亭里喝茶,瞧着满院新栽种的千里雪,心疼的直摇头。
这千里雪明显是从三伏移来的,也就眼下气候能赏几日,再过几日暖了,根本活不了,白白浪费了。
喝着喝着,远远的就瞧见假山后面露出了半边身子,手里还握着一把十分眼熟的剑。
一直靠着石柱的寒诗忽然站直了身子,道:“我去趟茅厕。”
说完也不等她发话,便匆匆走了。
姜绾绾眯了眯眼,牙齿轻轻咬着杯沿,心想这月骨最近跟寒诗走的很近啊,瞧着大有要生出生死之交的情谊来的意思。
还时不时的给寒诗带些好吃的,连东池宫都没怎么见过的好吃的。
寒诗向来喜欢吃独食,她上次偷着吃了一颗反时节的新鲜果子,被他瞧出来了,一通咆哮,险些活吃了她。
等了一会儿寒诗便回来了,兜里明显鼓鼓囊囊的多了什么。
她斜眼瞧他:“怀里藏什么了?”
寒诗侧了侧身子不给她瞧:“要你管!”
小气鬼。
她冷嗤一声:“我不吃,我是那种嘴馋的人吗?我就看一眼,拿出来我瞧瞧。”
寒诗大约一时脑痴,竟信了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
她抬了抬下巴:“你拿近一点,这么远,我怎么看清楚是什么?”
寒诗就走近了几步,拆开油纸包给她瞧了一眼。
竟然是一包新鲜的草莓,个个鲜红欲滴,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香味。
这样的草莓,便是夏日里都难寻得,更遑论冬日里了。
月骨是从哪儿弄来的?
寒诗见她眼睛亮了亮,马上要收回油纸包,可动作还是慢了些,姜绾绾眼疾手快的将里面最大最漂亮的那颗抢了过来,一口咬掉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