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反问:“殿下有事?”
容卿薄默了默,道:“七弟那边今晚有场宴席,他新娶的那个皇子妃不是跟你很熟么?一起去见见?”
这话他是临时编的。
本只是想跟她找几句话聊一聊,结果赶着赶着就到这儿了。
倒也不打紧,晚些时候跟容卿礼说一句,办个宴席就是了。
姜绾绾想了想,就应了:“好,正巧我许久没见袭夕了。”
容卿薄这才松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去宫里趟,父皇病重,很多折子需要我代批,怕是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姜绾绾往旁边移了一下,问:“你不去庞府接人吗?”
“不着急,过些日子再说。”
他这么说,她也就懒得理会了,喝了口汤便起身:“那我去了。”
容卿薄叫来了月骨,要他一道陪着她过去。
月骨领命,跟着姜绾绾过去了。
婢女过来要收拾桌子,被容卿薄叫退了,他扶了筷子,夹了一块她吃的最多的蛋卷咬了一口,随即皱眉。
这什么口味,亏她一连吃了这么多。
……
私狱里还好,容卿薄是个爱干净的,他偶尔会进去趟,便是连台阶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太刺鼻的味道。
她上次来这私狱的时候,里面人还只有零星几个,如今却是满满当当快塞不下了,大部分都是三伏之巅的弟子,一个个尖嘴猴腮,眼神不善。
正中央是个极为空旷的刑台,圆形的柱子上血迹斑驳,四周摆放着各种刑具,倒是擦拭干净了,只是那寒光雪亮,更是瘆人。
月骨给她擦了张椅子,她落座,隔着一道铁门与云中堂对视:“许久不见,师兄。”
这次倒是没再挑衅的叫他禁果了。
云中堂似是受过刑,又被关了许久,这会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处处可见干涸血迹,他盯着她,目光里全是阴狠的恨:“姜绾绾,你究竟想做什么?”
月骨就站在身后。
究竟是来保护她,还是想替容卿薄探听点什么,谁都不好说。
姜绾绾脸上同样是恨:“你与寒词勾结,先下毒害我,后命他截杀于我,偏我命大没死,叫你难逃法网,如今你倒反过来问我想做什么?”
“对!的确是我!”
云中堂激动了起来,双手死死抓紧铁门:“我的确是与寒词见过一次,也的确把这夜明珠交给了他要他替我杀了你以重创云上衣,可那什么灭门案与我有什么干系?什么我曾与那县衙因为一时意气结了仇,与那将军抢人结下怨,欠了唐府银两不想还而下手……统统都不是我干的!”
姜绾绾有些意外。
他竟亲口承认了他叫寒词来杀她。
月骨就弯下腰道:“回王妃,他勾结杀手暗杀您的事,前些日子就在殿下的铁鞭之下招了,只是矢口否认是那三宗灭门案的主谋。”
姜绾绾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曲。
半晌,才道:“那是自然,暗杀我的事情顶多叫他吃一顿皮肉之苦,可那三宗命案在身,怕是整个三伏之巅都要被抄家斩首吧?他自然不傻。”
“我没有!姜绾绾你栽赃陷害!”
云中堂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你分明就是挟私报复!你怕以后你哥哥会死在我手里,你分明就是想替他下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