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池
风吹松海,一片片涛声铺天盖地,褚晏展望山外的流金绿影,道:“我以为,如果重来一次,殿下会选不同的路。”
小径上,明昭飞扬的裙裾掠过绿草,淡漠道:“我提个要求。”
褚晏看过来:“嗯?”
明昭:“把嘴巴闭上。”
褚晏:“……”
漫天云层被落日染红,褚晏拾级走上石阶,向僧人打探过后,返回树下,对明昭指了指自己的嘴。
明昭道:“说。”
褚晏先放了一长口气,叉腰:“两人半个时辰前就来过,现在已经下山了。”
明昭立刻转身。
褚晏霍然把人拉住。
暮风吹扬二人衣袂,明昭回头,双眸不怒而威。
褚晏赧然松手。
“来都来了,去求个签吧。”
褚晏扯扯唇,一笑,“挺灵的,不是吗?”
小松山入口,一辆珠钿翠盖的马车静立于暮帐中,车檐处的红缨不时簌动。
褚怿把人抵在车壁上亲着,亲够了唇,亲下巴,缓缓往下,缠着那雪白而纤细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地弄。
容央蓦然低嘤一声,小手在他胸前用力一抓。
“你咬人!”
容央闷声。
褚怿埋在她颈窝处,低哑的声音传上来:“难道不是殿下先咬的?”
容央瞪大眼睛,想起先前在寺庙外咬他耳朵的事,悔得肠青。
不及反诘,胸前蓦地被抓住,激颤传至全身,容央哼了一声,扬高头。
褚怿头更低,一只大手抄开褙子,探入后背,试图去解那繁杂的缨绳。
车厢昏暗,帘幔上的光影晃得人眼花,容央抱住褚怿的头,屏息噤声,不多时,兜肚滑落。
褚怿缓缓掀眼,先是看了一眼容央羞红的脸,而后掌住她腰,低头,温柔地压覆上去,另一只手探上来,慢慢揉弄。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帘幔上浓重的一抹金色无声西斜。
倏而风又起,一山松涛声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车窗边垂挂着的红缨在风中起舞。
橘红的残阳把车厢内部照得色泽旖旎,容央脸颊滚烫,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胸脯一下一下地起伏。
褚怿的胸膛也在动,喉结一滚,探臂着把她后背的缨绳系回去,修长的手指动了几下,放下来。
容央困惑地抬头。
褚怿薄唇红润,坏笑:“断了,不好系。”
容央:“……”
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捶他胸口。
她就说他刚刚怎么解那样快!
褚怿笑,拉下她罩在外面的褙子,低头继续去系。
车外有脚步声响,不多时,是侍女雪青回来隔窗禀报:“殿下,长帝姬和褚四爷回来了。”
褚怿把面前人的衣服整理妥当,替她答:“知道了。”
整顿完,容央立刻挪开原位,靠窗把耳边鬓发一挽,正襟危坐,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褚怿目光跟过去,勾着唇道:“生气了?”
这是头一回这样亲她。
容央仪态冷傲:“懒得跟你计较。”
褚怿唇边弧度更大,打开窗朝外看一眼,掀帘下车。
褚晏和明昭并肩从松径上走来,前者手上握着一大把红绸条,后者袖手而行,依旧一脸冷淡。
及至三辆马车前,褚晏止步,把手里的一条红绸抽出来。
“‘花好月圆,早生贵子’……呐,给你俩了。”
褚怿接过,揶揄:“四叔不给自己留一个?”
褚晏:“我不求这个。”
褚怿暗暗挑眉,余光扫过明昭的反应,这时一众仆从被褚晏喊至跟前。
“百事顺心,吉祥如意。”
“福星高照,前程似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