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节目单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八大吉祥”。
这段相声是一段非常传统的相声,同时又是一段典型的文哏类相声。文哏类相声是很不好说的,相声里面有皮薄和皮厚之说,皮薄的就是容易响包袱的,像《学聋哑》之类的就容易把观众逗乐。而文哏类就全都是皮厚了,这玩意特别吃功夫,而且不好笑。
相声是一门使人笑的艺术,但相声也不单纯是一门笑的艺术,它的内涵很宽广,可能这段相声一个包袱都没有,但它也是相声。
何向东没有选择皮薄的相声,在内行面前讨那种巧没有意思,人家都是吃过见过的,想逗笑他们太难了。
所以何向东就选择了这段文哏类相声,他想展示自己作为一个相声艺人的真正功底,他相信眼前这些大腕是有这个眼光能看出来的。
相声四门功课说学逗唱,里面最具观赏性的就是学和唱,学个叫卖口技唱曲什么,观众一看这人嗓子真好,真厉害,很佩服,觉得自己这票钱花的值了。
但是说学逗唱是说排在第一位的,任何一段相声,就算是腿子活儿,那也是说排在第一位的。这是最吃功夫的,但却是最不容易见功夫的。
说话谁都不会啊,就算台上的演员说话的能力再好,下面看着的观众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这就是文哏类节目不太吃香的原因。
但是放在同行眼里这却是考验演员水平的一把量尺,听完你使的这一段活儿,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了。
何向东说学逗唱样样都行,园子里面的顾柏墨是文哏巨匠,但其实何向东的文哏水平并不弱于他,只是他平时很少说这种类型的罢了。
薛果道:“既然您说您有学问,那我就来考考您。”
何向东点点头道:“行啊,那您出题吧。”
薛果道:“咱们就说八个字。”
何向东问道:“那八个字?”
薛果:“天、桃、林、海、灯、连、香、八。”
何向东淡然一笑,自信满满道:“这个简单,天桃林海灯……”
薛果赶紧拦他:“您等会,您等会。”
何向东还跟他说道:“这个多简单,甭说正的,倒的我都能来你信不?”
薛果没好气道:“废话,不是这样说的。”
何向东问道:“那是怎么样的?”
薛果道:“我们每一个字都得打头说,然后说的句子还得涉及三位古人,这三位古人都得是一个朝代的,要谁问谁上哪儿去,最后一个字还得跟咱们说的第一个字吻合。”
何向东仰头微微一思索,手一伸,道:“那您先给我们来一句尝尝呗。”
薛果应了一声:“好,我先来一句啊,第一个字是天。一大念个天,一子和大字组合在一起就是天了,一大念个天,鲁肃问孙权。”
何向东马上接了一句:“问什么?”
薛果朗声道:“关羽哪里去?”
何向东又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