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们只是受了惊吓。喝了汤药就睡下了,那些质子们也无大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清了清喉咙,恭敬地回禀道。
“恩!”李雍和点点头。转而又问道,“十七公主呢?她如何了?”
李雍和其实稍稍有些猜到下毒的人也许和十里有关,但他却有些想不透十里的目的,以身施毒那也得要试才是,为什么只拨了两筷?
“这……”老太医微微犹豫,看着却是面有难色。
“怎么了?”
“公主不让臣等查看,而且也拒了汤药。”
“是吗?”李雍和挑眉,倒也并不担心,“随她吧,只你们给朕盯着点,别再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了。”
“是!”老太医面色一苦,却也只得应下,话说他们是御医,不是锦衣侍卫啊,抓下毒,貌似不是他们的工作才是,只是帝王金口玉言,就算让他们现在去挑那黄物,他们也得硬着头皮接下不是?何况医毒,好歹八百年前也算一家的。
“走吧!”眼见太医们应下了,李雍和也是点点头,他自是知道太医们为什么会苦着脸的,只是这次地事情,以十里和红楼地手段,他一点都不认为他的锦衣卫们能够查出个什么究竟,当然,关键是他也没想过要查出个什么究竟。
“起驾!”尖锐嗓音划破静寂地空气,吵吵嚷嚷的一天,又将开始了……
天渐泛白,晨起地朝阳在紫金的皇宫屋梁上,洒下一道淡淡的金色,隐隐的茜素芬芳,缓缓地弥散在茜素宫中,只是相较于往日,今日的宫廷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姐姐,您这又何必生气!”说话的人正是上官兰,昨夜她并不被允许参加女儿宴,因此也没来这茜素宫,夜里只听闻宫女回报说是茜素宫出大事了,于是便是一早就赶了过来,不过这样的大事,在她眼里,却未必是坏事。
“本宫怎么能不生气!”上官琳燕那戴着甲套的手指几乎戳进了自己的手掌,对于上官兰这般的安慰,却是更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任凭着那些个侍卫肆意搜查,甚至……甚至是将本宫身边的荣嬷嬷都给绑了,他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为了那个小贱人,居然如此对本宫,他将本宫置于何位,他将本宫置于何位!”
“咣当”一声,上好的青花瓷器就这么变成了一对碎瓷,不,也许变成碎瓷的不仅是这青花瓷器,但凡是她上官琳燕的手拿得到的瓷器,都变成了一堆碎瓷。
上官兰闻言也不说话了,说实话,她并不喜欢上官琳燕,甚至嫉妒,嫉妒上官琳燕生来就是上官家的嫡女,嫉妒上官琳燕可以入主茜素宫,即使眼下后宫真正的掌权者是她上官兰,她依旧嫉妒。但是,她比上官琳燕能忍,上官琳燕因为不能忍谭紫薇,于是失宠。而她却是因为能忍,如今更是怀上了龙子,她会忍,忍到她儿子登基的那一天。
“母后!”皱眉看了一眼正肆意发着小姐脾气的上官琳燕,李静柔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兰姨说的没错,您其实不用如此生气的。这次虽是抓了很多的人,也抓了荣嬷嬷,但也不是坏事,您不是常说那些人越来越不将您放在眼里,开始明目张胆地往您这塞人了吗,这次正好,借着父王的手,正好将这些人给除了。”
“除了?”上官琳燕嘲讽一笑,“除了她们,你当她们就没人了?”
“姐姐!”上官兰微微一笑,说道,“姐姐,小柔的意思是,她们要再派人过来没错,但是此次出了这样的大事,您也可以借口拒绝了。她们就是要塞,若皇上不金口玉言,她们自也不能强塞。”
“……”上官琳燕心下一转,自也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不禁略略降了降火气,转而对着上官兰问道,“荣嬷嬷昨儿个刚巧传了父亲的话进来,他问你,皇上是否有些天未去你宫里了?”
上官兰闻言,拿着茶的手,微微一僵,却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浅浅一笑,说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妹妹是怀有身孕了,这外头皇上虽不曾公布,但内里却还是处处照顾到的,眼下,他怎好再来我宫里?就算来了,妹妹,这不也不好伺候嘛,难道是让我也让个贴身的丫头来伺候皇上?”
“你……”对着上官兰这翻含沙射影的意指当年谭紫薇事情的话,上官琳燕不禁微微有些气恼,不过对于她父亲的交代,她却也不能全然不顾,“钱妃得宠,进而钱家鸡犬升天,父亲说最近钱家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再将我上官家放在眼里,此次进京待选的秀女里头更是有钱家的人,如此以往,恐怕于我上官家是无益的。”
“是吗?”上官兰撇撇嘴,相对于上官琳燕对上官洪的命令言听计从,她对于这位凉薄的父亲,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若非眼下她的利益和上官家的利益牵扯不断,她怎么可能还听上官洪的命令?“那父亲怎么说?”
“红妃你该知道吧?”上官琳燕略略起头,“父亲说红妃是他早年安排进宫的人,背景单薄,不足以与我上官家一争高下,且如今倒也慢慢入了皇上的眼,你若不方便,就扶持一下红妃吧,总之,别令钱家太得意了。”
“知道了!”上官兰略有不快地皱了皱鼻子,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会为自己丈夫选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还觉着该是高兴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