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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混乱(1 / 2)

十里 十里红妆 更新时间 2019-09-13

 诺大的茜素宫,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谁打了帘子进出,一阵冷风吹入,略略吹散了弥漫在空气里的香粉气息,却也隐隐的让茜素的芳香透露出来。

李雍和自坐于上位不言,沐春峰站立于下位依旧秉持着晚辈的礼节,也是不言,僵持的气氛视乎弥漫到了所有的人,只有十里依旧手持着银质的筷子,百般无赖地拨弄着主位上的菜肴,仿佛那两位身份尊贵的人所讨论的事情,全与她无关。

“十里!”李雍和终于收起了他帝王的威势,不再僵持着帝王的威仪,略略向着座椅背后的靠垫靠了靠,斜眼看了一眼全然不当回事的十里,不禁也为自己适才的失态、紧张而觉着好笑。

“嗯?”十里并没有做理会,轻轻的一哼,算是听到李雍和在叫她了。

“有人向你求亲了。”李雍和笑呵呵的,若非适才那一阵的沉默,几乎让人难以看清他此时的态度。

“是吗?”拨弄菜肴的银筷终于顿了顿,却依旧执于手,微微偏斜的脑袋,若非那幽深的眼睛,凉薄的嘴唇无一不再说明她生性的冷淡与疏离,几乎会让人错觉的以为那该是少女独有的天真烂漫。

“女儿节自该以女儿节的态度来决断,难得有一天可以自己作主,父王倒不介意你大胆表达一下你的看法。”线报上说每每遇到棘手的问题,他的这个女儿总有出人意表的表现,此时此刻,看着十里地作态。他居然稍稍有些期待。

“我吗?”十里淡然地一笑,摆正了偏斜着的脑袋,略略挑眉,却依旧没有摆正微微前倾的身体,“我不太喜欢主动的男子。”

令人错愕的答案,但由她口中说出,却又令人觉着理所当然,仿佛她才是那个扮演掠夺者角色的人。

空气在茜素宫中又凝结了起来,低旋的气压几乎压得人呼吸困难。李静柔小心地看了一眼十里,直到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近距离的看到这位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十七皇妹。只一张堪称小家碧玉的长相,但地确是令人着迷的。那是一种有别于寻常女子的气质,是形于外地一种东西。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气与霸气,不是强自伪装地。而是深入骨髓与生俱来的东西,让人觉着只要她是十里,她就该是如此的,一切匪夷所思,若是她,就觉着是可以理解的。

合该是父王最重视的女儿。十七年不再身边,也不能稍减那份重视;当然,也合该会是自己的敌人,虽然做这人地敌人有些可怕,也有些悲哀,却也让人觉着有些兴奋,因为在十里的眼中。她看到了那种违背世俗礼教的理想。这种理想太过惊世骇俗。她不曾在上官家的任何人眼中看到过,也不曾在李静华的眼中看到过。但如今她却隐隐约约看到了,她与她。相同的理想,却不是共同的理想,因为胜者,只能是一人。

十里淡然地面对着满殿地探寻。她自是清楚殿上这些人地想法。只是权势?她何曾在乎过?说小了那不过是件玩具。即使说大了那也不过是一件不错地武器而已。仅此而已。只是……对权势伸出贪婪之手地人。却往往被权势所控制。上官琳燕逃不开。沐春峰不想逃开。即使是堂堂地帝王李雍和。也不能逃开。只是这样地权势。想要禁锢她。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了。

十里起身。高高地站立于众人之上。低垂着幽深地眼。微微抬起执筷地手。碧绿色地扳指在此刻尤显得醒目非常:“你要娶我?亦或者是娶我身上地虎符?”

疏懒地声音不带一丝地威势。只那分淡漠却无端让人自心底升出一抹寒意。仿佛是神明面对蝼蚁。根本不屑于使用威势。

沐春峰立于殿下。他不了解十里。也从不屑于去了解一名女子。所以在今日之前。对于十里地印象他只觉着这是个聪明地女子。难得地聪明。但显然地。他地不屑在今日遭到了报应。

不错。他地确想要假借这次求亲来试探唐国宫廷内地一些事宜。也想试探一下这唐国地虎符是否真地在区区一名公主地手里。但无论他想要如何。一切一切都只是试探。

政治有时候就是如此。敌我双方互相较劲。互相试探。明明知道对方地所图所谋。却也必须紧闭双唇。这是说不得。即使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地事情。上升到政治地高度时。那便是说不得。他自信他地这次试探做得极好。既可试探出究竟。也不会让自己落人口舌。即使对方执意拒绝了他。先机也已经掌握在了他地手中。可是……

可是他不够了解十里,他不曾想到就是这么个聪明的女子,会毫不介意的撕开了政治的外衣,硬要彼此**裸地对峙。是的,他试探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先机却已失,更甚者还可能踏入了他人布下的圈套之中。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满殿的尴尬与沉默,顺着声音而去,却是看见唐国最为柔顺的三公主正惊骇地跌坐于自己的座位上,苍白着脸色,发抖的身体,唯有纤纤玉指固执地指着十里的方向,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众人才看到那原本执于十里之手,本该是银噌发亮的银筷,居然自筷尖而上被染出了一段骇人的黑色。

银筷,黑色,剧毒。

一阵兵荒马乱的忙碌,一场意外打破了适才的尴尬与僵局,但剧毒,却又是另一桩让人头疼的大事。只有十里,在老太医跌跌撞撞被人拽进来的时候,有些懒散地丢下了那双被染黑了的银筷,一句“无趣”便是带着朝歌施施然地离开了茜素宫,就仿佛适才的一切都与她无什关系一般。

宣科二十八年。注定从新年地开始,就不是一个太太平平的大年,但此时此刻,谁也不曾想过,宣科二十八年,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风暴。

稍早,天色朦朦,宫闱内一夜的喧嚣与混乱,并不能打破紫金皇宫内清晨的宁静。日还未东升。大地依旧在夜的包裹之下,只余远处太阳东升的方向,一线金丝微微展露。

“起吧!”吵吵嚷嚷闹到了大半夜。该抓的抓,该拷问的拷问。后宫地混乱,即使是帝王李雍和也不得不皱紧了眉心。一夜无眠,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感到疲倦,只是他是帝王,若不想被后人戳着脊梁骨狠狠地谩骂一句“昏君”的话。他就必须拖着疲惫地身体去早朝,然后再次接受权臣们的吵嚷,皇帝,也许真像十岁地十里所说的,那不是件人干的活。

“公主怎样了?”瞥了一眼倒腾了一个晚上的太医们,一面由着侍女们为他更衣梳理,一面问道。“还有那些别过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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