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晚那景况,也是难免。本就没什么大碍,还劳你特意过来一趟。”我平平淡淡地说道。
“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么?”他涩然地瞅我,“从来都是,要么客客气气,要么冷冷淡淡,你就不能,就不能把我当成夫君,哪管是撒撒娇,生些醋,或是骂我几句也好!”
我微仰起头来,跟他对视,从那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我瞧出了几分苦涩,几分伤痛。
下一瞬,我转头,瞥向别处。
“公子,夫人地药熬好了。”千秀在外头高声道。
“进来吧。”管沐云应着。
用托盘托着的碗里还冒着热烟,千秀先将它放在桌上,“公子,药还烫着,得等会儿,婢子再来伺候夫人服药。”
“药就搁着,等会儿我来,你下去吧。”
千秀看了我一眼,顿一顿就出去了。
隔了一会儿,他悠悠开口:“三年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哪管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疼你,可以……爱你,都不成么?”
“咳咳咳”我被呛得猛咳起来。
“怎么了?”他忙上前来轻拍我的背。又去取了茶盅来,让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顺气,才总算是好些。
他将茶盅放过去再回来,沉然道:“我的话,就那么吓人?”
我又想咳。终是忍住了,他还是极其认真极其沉重地盯着我,叫我没个回应都不行。我往后头垫着的被褥靠实了,抚了抚额头,心里了叹了一声,“为何要这么说?因为愧疚么?”我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他半响没有动静,之后就飘渺地吐出了这么一句:“你,竟是那么以为的?”
“我这样以为,有什么不对么?”我不以为然。
他僵了僵。撇过头不看我,“我承认,我是有愧与你。我那时,太任性,太混账了……可是……”他徐徐地转头看我,“可是,我想陪着你,想护着你,想对你好,到底是不是缘于愧疚?这个,我还能分得清。”
我吸了吸鼻子。“很多事,虽然过去了,可是也许只是压在了心里,却并不是不存在了。”所以,他说他想爱我,这话其实于我而言,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句话,相不相信,倒也没什么要紧。
“我懂。我不会颜要求你现在就接受我,我只希望,你肯试着,试着让我爱你。”他的声音是低哑的,一字一字,却很清晰。
“不,你不懂。”我轻缓地摇头,“你若懂,就不会跟我说这么些话。你知道么?那话听在我耳中。很讽刺。”
纵然是没什么要紧,可是那话听着。还是叫我觉得自己很傻。
当日,他说用强就用强,如今说爱我,就要爱我,那如果有一日他又说不爱了,该要怎么样?果真是贵家地少爷,什么都要按照他的方式来,什么都是他说地算?
可我,我这三年又都做了些什么,被他人迫的,被自己逼的,几乎走到了退无可退,然后呢?千难万难走到了如今,又因为他一句话,就要打破我过去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期盼,改变我所有的步骤。只因为他说他想要那么做,然后我就应该要陪他走下去?那么我从前地痛苦,容忍和坚持,岂不都成了一场玩笑!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
我是傻,是笨,可我再傻再笨,也不至于就把自己不当个人吧?难道在他地眼里,我就这么好糊弄,这么好欺负?
我越想就越觉得不值,越想就越觉得气愤,想到最后,竟然差点儿逼出一汪眼泪来。
却在此时,他手掌贴着被面伸到我地手下头,扣紧,我将手往外抽,他再捏紧,我再抽,他还是捏紧。
我牙根紧咬,足足瞪了他有半盏茶的功夫,他居然跟我较劲,黑眸汩汩地烧灼着看我,弄得人毛骨悚然,总算他几不可闻地叹过一声,手劲儿松了些许,我趁机抽手,却不想他又加了些劲道,我不放弃,终于一丝一丝地从他地手掌里把自个儿的手抽出了大半,却还有指尖握在他的手里,我再使力,他再一紧,僵持了半刻,他到底在又捏紧了一紧后,才一声长叹,松手了。
我赶紧将自个儿双手合握在一处。
他那边顿了一顿,就起了身,我一看,他是去端桌上那碗药了,等他再回来,那碗离我近了些,就闻到苦死人的味道了,我紧着侧身躲开。
“来,先把药喝了。”
刚好三千字,实在挤不出来了,小恕从不凑字数,一定每个字都认真琢磨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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