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管沐云娶不娶她,我是当真管不了,可是过后想想这女子的处境其实是很悲哀的,又觉着心里很不舒服。
对于管沐云,我本来就不愿做他的妻子,更不在意管沐云要娶妾还是什么的。
因为不在乎,所以也就不会心痛。
待在管家,也是不得已,实是如今我还不能坦荡地说我对得起自己对管老爷的承诺了!
要是此时走了,我会良心不安,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算是对得起了,可是,我终究只是管府的一个过客,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离开。
如今我只是想,被一个承诺锁在管府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秋荷的事儿,管清后来找人了了。
管清只说那秋荷自个儿说的,是看着管府的颓败有转机了,才上门来想早下手好攀个富贵的。管清也没详细跟我说怎么了的,反正我估计他们给管沐云善后这种事情也不知有多少回了,家常便饭轻车熟路,简单得很。
只是不知那陈秋荷怎样了?我没问,怕问了心下凄凉。
人都是向着自家人的,没什么可说的。
反正这管沐云是没救了。
经了秋荷这事儿。管清跟我提起。我身边得有个稳当得力年长些地人跟着。不如就请伍元魁地夫人来陪我。
他们六位叔叔中。只伍元魁和吕客桥是有家室地。吕客桥地夫人在南边儿老家。伍元魁地夫人就在竞阳他们地旧宅里。
伍夫人不似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地妇人。因为嫁了江湖中人。也跟着相公学了些武艺。普通人三五个自是不在话下。
前一段管府事急。也来不及安顿她。伍元魁就到了管府。如今管府平静了些。虽说也不算极安全。可是与其把她一人放在旧宅。还不如搬进管府里叫人安心。
我当然没什么不乐意地。
伍夫人那里也没什么需要带过来地。她和伍元魁唯一地儿子跟着师傅学艺常年在外。伍夫人一人当日就进了府里。
初一见,就能看出她是位干脆利落、心地敞亮的女子,圆盘脸,常常一脸的笑容,发髻梳得简单整齐,稍微有些发福,但摇杆挺直,说起话来,掷地有声。
一见了我就抓着我的手仔细端详,高兴地一个劲儿的说“好闺女,好闺女”的。
伍元魁一旁说她:“不可如此称呼少夫人,没有尊卑,坏了规矩……”之类的话,她先就回瞪他一眼。
再来个相应不理。
有这么个长辈在,不用时时都顶着那个“少夫人”的名头,叫我很是开怀。
把着她的胳膊,“伍婶,伍婶”得叫得亲热。
伍叔成日陪着管沐云在外头跑,回来的时候都是住在希园,如今伍婶来了,我在桐园给她收拾了间屋子,伍叔回来,伍婶就过去希园,伍叔不在,就请伍婶在桐园陪我。